李蕴:“嗯,早就写好了。写给秦晏的信,没有必要深思熟虑,只要捡一些含酸捻醋的话写下就行。”
写给秦晏的信里可以没有内容,甚至没有任何营养,但必须送,一旦不送,就会让对方起疑。
她都已经忍着恶心跟秦晏纠缠这么久了,断然不能功亏一篑。
柳郡王:“我可以看看你给他写的信吗?”
李蕴拿出一封折叠成心型的信函递了出去:“你看。”
她写给太后,写给六皇叔的信函都让柳郡王看了,不差秦晏。
柳郡王一下子就将那颗心给拆开,一边看一边说:“原来你们这些渣女,敷衍人的时候,看起来也这么真。你这封信写的不错。我带入到秦晏的身份,定会被感动得稀里哗啦。”
倏然,柳郡王话锋一转:“不过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你还得旁敲侧击的问问乾都的情况,舜公主腹中胎儿的状况才显得更加情真意切。”
他现在是真的出师了,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李蕴当即取了新得毛笔,又研了墨:“柳大哥,我喊你一声大哥,你将刚刚说的那些续到信上去。 ”
柳郡王会模仿李蕴的字迹,他的模仿,李蕴自己都分不清,更不用说秦晏。
她可以放心的让柳郡王来续写。
柳郡王接过了笔,坐在李蕴刚刚的位置上:“我的肩膀有些酸。”
李蕴顿时起身,双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我给你捏捏。”
柳郡王:“我背有些疼。”
李蕴:“我给你敲敲。”
她好一番伺候,柳郡王终于开始续写给秦晏的信。
他写字的速度很快,三盏茶的时间,就将整封信续完。
“信函已经续写完成,我的小妖女,你准备用什么样的方式传信呢?”
他发现了,李蕴对留在乾都的那些人,区别对待得非常细节。
他想看看,小妖女会对秦晏敷衍到何种程度。
李蕴:“用简单的信鸽即可,其实我觉得它连普通的信鸽都不配。如果髭狗也能传讯,我很想用髭狗内涵他一下。”
恶犬给恶人送信,狗东西配狗东西。
柳郡王的手指在玄铁折扇上轻轻敲击一下,一只鹦鹉飞了进来:“髭狗传讯太慢,而且无法跨江而来,只能用鹦鹉先将就一下了。”
“柳某的这只鹦鹉,很会骂人。”
他将续写好的信函折叠成爱心,绑在鹦鹉的腿上。
“小音,骂一个。”
鹦鹉立刻仰着头,破口大骂:“狗东西,来取信了。你头卡粪坑里了。你断子绝孙,又儿孙满堂了……”
李蕴:“骂的好,骂的好。”
柳郡王:“你觉得好,我就让它飞去给秦晏送信了。”
李蕴:“秦晏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用着鹦鹉去骂人的吧。”
柳郡王:“会,但是他会觉得你是在吃醋,让这会骂人的鹦鹉去骂舜公主。”
李蕴:“柳哥哥,懂王就是你。可以,牛皮!让鹦鹉去送信骂人吧。”
柳郡王又敲了敲玄铁折扇, 鹦鹉飞走。
李蕴看着它飞走,然后站在船窗边,看着江月升起,薄雾蒙水。
此夜正好,可与明月寄相思。
但望远在乾都的故人,能早早的收到她的每一份心意。
七尾猛禽的尾羽携清风夜月,停落在山谷的一处荒坟前,然后发出嘹亮的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