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位旅人,在漫长的旅途后,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终点一样放松。
“很抱歉,我一直都只将你视为我的妹妹,真的很抱歉,我真的接受不了。”
接过德丽莎递来的药,将其泼在地上,已经开始变成黑色的液体将地板上某种珍兽的皮毛做成的地毯腐蚀发出滋滋声。
“没关系的,哥哥,我不会介意的。”
内心:没关系的,我也接受不了你这个玩意,这么多年没对我动手还真是谢谢你了呢。
侧身躲开刚刚皇帝泼出的水,德丽莎将那条已经被腐蚀出几个大洞的地毯卷起,推进房间的角落里。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你啊。”
那断断续续的语言令德丽莎感到诧异,她低下头,却看到那个将死的皇帝眼中,竟然闪着可以用亢奋形容的光。
“我不奢求你能保住多少皇子,我只有一个要求。”
皇帝伸出一根手指,在这一刻,即使是德丽莎都猜到了皇帝想要说些什么。
“是皇女吗?我知道的,大皇子也是知道我们的安排的,他不会杀掉皇女的。”
果然....说出来了呢...
看着眼前这个还在时不时短路的白毛萝莉,皇帝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现在死掉。
“并不是。”
皇帝说着,嘴角勾起。
罢了,他都要杀自己了,都快要成功了,那自己恶心他几下又有什么问题。
“我是要你们,不要去追她回来。”
那残破的躯体咧嘴笑着,德丽莎脸上的表情愣住了,笑容逐渐消失。
庞大到足以笼罩整个乌萨斯的领域被瞬间展开,她片刻间就已经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算了,无论是谁安排你这么做的,告诉他,乌萨斯的皇帝,只要还活着,那他就是皇帝。”
是警告,但更多的是提醒。
是一位父亲留给自己继任者的最后一课。
“既然是皇帝,那么他做的事情,就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
他是病人,他是皇帝,一个病床上的将死之人,话语中却带着令世界俯首的自信。
在德丽莎的感知中,皇女消失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
切里妮娜..
那个混蛋。
闭上的眼睛缓慢睁开,眼皮下的视线已经不再带着伪装的友善,那冰冷的注视不在隐藏。
“那么,哥哥,我可以问您一件事情吗。”
皇女..是她一手改造的...
但是,她对皇女的感情...相当复杂。
这个皇帝,在最后,还是摆了自己一道啊..
“您将她送走,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乌萨斯的未来呢?”
她开口质问着,强迫着病床上的男人思考这个连他自己都下意识回避掉的问题。
“是啊,是为了什么呢?”
男人这么说着,刚刚伸出的手无力垂下,面带微笑,在逐渐模糊的视野中,看着那个在自己身前无声怒吼的妹妹。
为什么她吼起来没有声音呢?
啊,原来是我听不见了啊。
那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这件事情呢?
啊,原来在意这件事的一直都是我啊....
谢谢你啊...谢谢你,让我哪怕是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都能感到这么安宁。
“想让她离开这里?”
抓住男人的领子,将其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