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笑起来,看了有些紧张的阎渊,又拍了拍阎渊阿娘的背,才笑道:
“放心吧,他们都很疼我,自然是我说了算。”
听到这话,两人齐齐轻抚心口,默契地做出松口气的模样。
我见状,眼睛一转,随即故作苦恼道:
“唉,这样的话,难题就到我身上了,孩子究竟姓江,还是姓祁呢?”
“啊?!”
两人听到这话,一愣之后,齐齐转身看向我。
看到面上面色的阎渊,阎渊阿娘率先反应过来,拿手肘捣了阎渊一下。
然后妥协笑道:
“啊哈哈,都行,都行啦!反正都是自家孩子,也不会因为一个姓氏,有什么不同。”
“再说了,你们还年轻,以后还可以再生的嘛!”
江巧再也憋不住,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阿娘,我逗你玩儿呢。”
“我和阎渊早就商量好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姓阎。”
“第二孩子,若是小娘子就姓祁,若是小郎君就姓江。”
“有余力的话,就生三个,一家一个,谁也不打架。”
“如果我们命中只有这一女,那便是三家的孩子。”
听我这样说,阎渊阿娘面上的妥协,总算放松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咱们巧娘最好,根本不必担心嘛!”
我倒是不用担心,但若真的只有这一个孩子,孩子要担心的可能比较多。
毕竟,我起码还只用平衡江、祁两家就行。
而她需要平衡三家。
我啧了一声,开始担心我家女儿辛劳的未来。
其实这种只有一个孩子的假设,家中人都没当回事,但我的担忧并非凭空而来。
别看我和阎渊,平日一起手牵手应卯散班,好似神仙眷侣一对,羡煞京城无数人。
但我们忙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忙。
身为大理寺卿的阎渊,闲的时候是真闲,忙起来很可能一年半载见不上几次人。
尤其是那种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地界,发生的非他不可处理的案件。
除了阎渊忙,我也没闲着。
说起来,我俩官职虽然平级,但工部侍郎的公务,明显比阎渊多,朝廷地位却要低不少。
之所以我还算可以,无非是因为有郡主身份,还有皇帝若有似无照拂的加持。
哦,当然还有在翰林院的三兄,以及我的尚书祖君。
不过这都是常规的忙。
那种跟阎渊一样,动不动需要几个月的事情,大都是因为晏清会。
我早就说过,我没有外祖母那样,一副真正的菩萨心肠,什么都不求。
晏清会做得够多,祁家做得够好。
我需要平衡朝廷和晏清会的关系,但我也不愿祁家数代人的努力,就那样深埋地下。
现在晏清会如日中天还好,一旦有朝一日皇权更迭,谁能保证下一个皇帝会是什么态度?
无论如何,总要留一条后路的。
于是从大盛偏远地方起,祁家开始免费办私塾、送书册。
并且规定,进祁家私塾不看男女,单看品行。
或许阿耶留给我的惊醒,是一个无解之题。
但若能在延缓这个冲突的基础上,能真正为有需要的给条新路,也总算不是没有意义。
我这样做,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祁家,自然也有我的一点小心思。
我说过的,我希望能过上我如今生活的女子,不仅仅是我一个。
啊,我这样的人,到如今也有如此高深的思考,可真厉害呀!
“阿娘,我劝你做白日梦这些时间,最好可以拿来研究研究,怎么快点给我生弟弟妹妹。”
女儿稚嫩又嫌弃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阎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