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书说完,两人便端端正正行礼。
待听过江老夫人,同样美好的祝福,再次端端正正行礼。
最后跪下同二老磕头后,才起身相携出门。
两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双双面带笑容朝江府大门口走去。
江巧也未以扇遮面,到了府门口一看,也没有花轿。
只有两匹同样神骏的马儿。
阎渊亲自上前,将其中一匹马儿的缰绳,交到江巧手中笑道:
“密不透风的花轿不适合你,那样连自己大婚的场景都不得见,还是这个好。”
江巧眼神亮晶晶,重重点头道:
“还是你懂我!”
见江巧笑容灿烂,眼中闪烁的都是惊喜与信任,阎渊只觉心情激荡,面上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那请郡主上马。”
江巧一点头,同阎渊动作不差分毫地利落上马。
对视一眼后,并肩朝前而去。
原先疑惑为什么江府门口,只有马儿没有花轿的人,看着两人并驾齐驱的背影,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这,这于礼不合啊!”
有人震惊之下,不由喃喃出声。
“江阎两家都没意见,合不合有什么关系?”
有乐见其成的人回答。
就这样,原本只是惊叹,阎府给的聘礼之多,江家准备的嫁妆之丰厚,这两人的阵仗多大。
在看着马背上的一双人影时,什么都不值得赞叹,最值得赞叹的就是这两人。
而坐在马上,随着吹吹打打鼓乐前行的江巧,也表示非常赞叹。
她的赞叹,就显得单纯很多。
“啧啧啧,过了今日,我得富成什么样儿啊!”
“你说前头的人,是不是都已经抬着东西入府了?”
看着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阎渊一手操控缰绳,一手执了江巧的手道:
“怎么样?还满意吗?”
江巧点点头,面上神色就有些兴奋,拽着阎渊的手,轻轻晃了晃道:
“嘿嘿嘿,我应该是第一个,看到自己大婚场景的新妇吧?”
阎渊点点头,刚想说,几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听江巧声音充满愿景道:
“我可以是第一个,但我希望不是最后一个。”
“一定会的吧?”
江巧扭头看向阎渊,眼神中似有什么涌动,亮晶晶的,格外动人。
此时的阎渊,并不想去分辨,江巧话中的“希望”,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阎渊不舍得眨眼,好一会儿,才捏紧江巧的手,坚定地点头道:
“一定会的。”
后面有没有来者,现在的江巧不得而知。
但两人这场别开生面的大婚,不消半日,便传遍整个永平城。
“晏清郡主和阎寺卿,双双穿官服骑大马大婚!”
就这一句话,永平城中,无论赶得上赶不上的人,都在闻风而动。
他们觉得很兴奋,当然不是因为,觉得这场大婚有多深远的意义。
而是觉得过分荒谬,觉得不能错过这场热闹。
是的,平民百姓们并没什么想法,只觉得权贵高门的新把戏,单纯看个热闹以后当谈资。
真正的权贵们,本就因为江巧破格而心绪波动,如今这场大婚更是让他们内心复杂。
这波动不仅仅是男子警惕又不屑,更有女子嘲笑但又带着隐秘的兴奋与激动。
“若女子都像她学习,伦理纲常何在?”
“若我以后也能这样,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