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淮掩嘴偷笑,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陆公子这是与我开玩笑吗?这大半夜的,你不觉得你说这番话有一些惊悚?
况且,我家男人在天上看着呢,陆公子说这番话就不怕我家大郎的魂魄不安,日日缠绕着你,在你床头打转?”
陆祈年:这女人,就真的让人很难跟她一本正经的说话!
不过——
沈遇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这二人,到底又玩的什么幺蛾子?
陆祈年原本是要来侯府,寻一样东西,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就遇见了程小淮。
她与侯府有关系,陆祈年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丫头的身份竟然是安平侯流落在外的女儿!
并且误打误撞救了他一命。
程小淮是有几分能耐在身上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今,陆祈年看见了屋头摆着的那块牌位,竟然对她生几分好奇。
话说回来,他接受治疗的这些日子,都不曾听说沈遇的消息,去年在关外,他意外碰见了一个人,那个时候他就想过,那人说不定,还活在这世间!
及至数月前,在京城之外的驿站当中,他偶遇了程小淮与沈遇,心头的想法,便更加笃定。
“程小淮,我真的是来找你的,我总觉得这些日子头重脚轻的,该不会是你给我的治疗有什么纰漏?”
程小淮释然:“你看,这不就说秃噜了,你这是来找我算账的!”
“随你怎么说,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
“你这人,就是不实诚,头重脚轻,那不也很正常吗?
毕竟你躺了这么些日子!
我说过让你静养,但也不是让你瘫在榻上,一动不动!
适当的运动,有利于你的身子恢复,还有,男子的长相俊美,跟头发没有关系。
下一次,你若再来侯府 ,光明正大的从门口进来就是!
再不济,就去怀济堂找我,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若是被人发现了,当真以为,我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家大郎惨遭不测,留下我一人,在这孤苦无依的世间,我要替他好好活着,还请陆公子以后谨言慎行,莫要污了我这小寡妇的名声!
我还指望着五十年以后,另一块贞洁牌坊呢!”
程小淮说的极为认真,满含深情,就连她自己都信了,她家大郎,长眠于地下,只剩下她,独自一人,苟活于世间。
这番情深意切的,就连她自己都给感动坏了。
陆祈年抿唇,知道从这个女人口中,打听不出来什么,于是冷哼哼的道:“你这是用的什么暗器 ”
程小淮则是一脸嫌弃:“亏你还是要商协会的会长,就连麻沸散都不知道吗?”
“麻沸散?”
陆祈年诧异:“为何你的麻沸散,与寻常郎中手里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