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听说你石头心肠,毒害部落里的老人和孩子,我还不信。”
“今儿个一看,你果然和族人们嘴里说的没甚两样。”
“说,是不是你下的邪术,把族人们变没了。”女熊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威胁道,她双手握紧,捏的骨头咯吱作响,似乎要在下一个呼吸间把大巫祝揉搓成肉饼。
大巫祝吃硬不吃软的性子,在女熊面前,体现的淋漓尽致,老家伙急忙睁开眼,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般,往王美丽那边挪了挪屁股,满脸陪笑着解释道:“女熊族长,你这是哪的话?”
“我听阳说族人们出事儿了,就立刻赶了过来,水都没喝上一口。”
“我,我刚刚闭眼,是在卜算族人们去哪了。”
王美丽和女熊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问道:“你卜算出了甚?”
大巫祝喉咙一堵,“呃!!!”的一声拉长了音调,眼睛珠子转的飞快,“我,我……”他支吾了半晌后,一拍大腿大声疾呼:“我快算出来了,后来被你们打断。”
“再给我些时间,我闭眼问问祖先。”
王美丽叹了口气,她压根儿就没把希望寄托在大巫祝身上,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果然,大巫祝不靠谱的很,问祖先的话也能说出来。
“来喝汤吧,吃饱喝足了,就按照昨晚上商量好的行动。”
她把手里的汤搁在大巫祝身旁,老家伙虽然不靠谱,但总归是来了,一路上似乎受了不少苦楚,来的时候被绳子捆了个结实,下巴处还有块儿淤青,阳这小子,下手也太……轻了些。
王美丽重新舀了一碗汤,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喝了一大口,热汤灌入喉咙,给她冰冷的身体,带来了一丝力量,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辈子听过的一则新闻,失踪的时间越长,生存的几率就渺茫,失踪五天,失踪人员活下来的概率,有百分之七十,失踪十天,失踪人员活下来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失踪三十天……
她不敢再去想,一口饮尽了骨头汤,站起身子,眼神坚定执着的朗声喝道:“我们走。”
兵分四路,女熊带着两个小队和两头棕熊进入了森林。
泽典去了河对岸,王美丽则是带人去了岩石部落。
虽然已经探查过一遍,但她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五大部落的领地里,希望可以发现被她疏忽的蛛丝马迹。
“族人们,把这里从里到外搜清楚了,注意细小的痕迹。”
“女姒族长,你放心。”族人们应和了一声,四下分散,开始寻找。
王美丽也不闲着,她绕着岩石部落的外围走了一圈,只要人来过,定会留下脚印,可惜的是,岩石部落外围,只有些动物的脚印,并没有人类的脚印。
先是岩石部落,然后是鱼水部落,最后是其他三个部落,王美丽和族人们把五大部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天色快黑了,她只能无功而返。
等她返回盐矿,泽典已经回来,正帮助着族人们做吃食,还没等王美丽先问,泽典就迎了上来,“女姒,发现甚没有?”
王美丽的心颤了颤,这么说,泽典那边也没消息了?她摇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了地上,靠着石头支撑。
泽典族长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女姒,想了半天,只能说道:“没准女熊族长那边有消息!”
“先吃些吃食,晌午也没吃,吃完了,我们继续找,晚上不睡了……”
王美丽揉了揉酸痛的脑袋,晚上,太危险,她不能让族人们冒险。
女姚部落的大巫祝,一直摆弄着手里的几块骨头,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王美丽见他头发散乱,身边的汤食放的没了热气都没顾上吃,心中对大巫祝的不满,彻底消除。
不多时,女熊带着族人们返回了营地,女熊的脸色不太好,一回来就开口咒骂:“见邪了,见邪了!”
“找不着族人也就算了,森林里的野兽也死光了,连只兔子都找不到,他母亲的……”
“人到底去哪了!!!”女熊对天怒吼了一声,一脚踢开了脚边的石子!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即将发狂的情绪。
可那石子不偏不倚,像是下了咒般,飞在了大巫祝的脑袋上,后者一个闷哼,直接倒了下去。
“大巫祝,大巫祝,你怎么了?”王美丽手忙脚乱的和族人们把大巫祝抱进了矿洞,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造孽啊……
吃过了吃食等到入了夜,王美丽吩咐族人们睡一会儿,等到后半夜拿着火把再去找找,没准晚上会探查到白天发现不了的情况!
族人们休息的时间,不过是两个小时,可偏偏,在这两个小时里,发生了一件诡异莫测的事儿。
王美丽和女熊是被族人们唤醒的!
“女姒族长,你快醒醒,发生大事了!”
这语气和好大儿的一模一样,恍惚间,她还以为好大儿回来了,“姒,又有甚大事?不能等母亲睡醒再说,哼!”王美丽侧过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族人愣了愣,眉头间有汗液滴下,声音越发的着急:“女姒族长,你快别睡了,姒没回来,我们带来的族人也不见了!!!”男人一边擦着汗,一边紧张的咽口水,声音颤抖的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儿,脸色苍白的如同冬日的雪。
王美丽瞬间睁开了眼睛,从羊皮上弹坐起,失声问道:“你说甚?”
女熊和泽典也被族人们叫醒!
男人重复着解释道:“族长,我们外面的族人不见了,都不见了!天啊……”男人再也绷不住,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崩溃的大哭。
王美丽的脑袋仿若被人敲了一闷棍,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没有族长的吩咐,族人们绝不会乱跑。
她是无神论者,但不代表,她不怕诡异的事儿,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