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们的善解人意,让姒觉着心头一暖,摸着后脑勺,憨憨的笑了,但笑容在脸上停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他突然想到了母亲吩咐的事儿,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成了一团。
姒吞咽了口唾沫,话到了嗓子眼就是说不出来,等过了几个呼吸后,整个人的脸颊都染上了一抹红色。
“哎呦,姒,你都多大的人了,脸红甚?”
“有甚事儿,快说出来,我们还得回去忙活着营生呢。”
女人们挤眉弄眼的瞅着姒,带着一脸揶揄的笑意,这让他更难为情。
浔叹了口气,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从人群里走出来,向大家解释:
“族人们,女姒族长让你们长的壮的女人把胸裹紧喽!换上男人衣裳,站在城墙上,威慑天神部落。”
姒瞪了瞪眼睛,没想到浔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他一把将浔拉在身后,急忙解释了一句:
“母亲说,这是暂时的,你们只需要威替换下男人们,让城墙上的男人们休息一会儿,等到了晚上,你们就下来。”
说完后,姒有些担忧,话说得好听,但到时候出了甚变故怎么办,女人受伤怎么办?还有她们不愿意怎么办?
人群里顿时哗然,女人们惊讶的面面相觑了一眼,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信息。
“天啊,扮成男人?”
“你的胸这么大,扮成男人也定会被发现。”
“你长得这么瘦,哪像个男人?”
“切,我不像你像?你走路老是扭屁股,搔首弄姿可威慑不了天神部落。”
“干脆穿些好看的衣裳,威慑不了天神部落的男人,迷倒他们总成了吧。”
姒和浔难以置信的对视了一眼,怎么事情的发展变成了这样,有些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他们想过女人们不同意,或者是不情愿,害怕危险?但没想到,女人们激动到站不稳脚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手一边摸胸,一边又摸屁股,兴致头十足。
“族人们,你们?”姒问了一句,想问问大家伙儿同不同意。
一个女人先开口回答道:
“有甚不同意的,当然同意。”
“谁说我们女人不能干仗?别说穿男人衣裳了,穿女人衣裳,我也能扔石头,掷长矛。”
旧石器时代以女性为主,女人一直占据主导地位,没有外界对于女性体力、能力上的微词,所以女人们从不觉着她们不能打仗,从不觉着她们需要依靠男人,躲在男人身后,甚至有许多部族的捕猎队伍都是女人。
像是女熊,每次狩猎,都会亲自上阵,还有女熊部落的男人虽然多,但女熊狩猎队里,也有像女熊一样的女人。
在她们的认知里,并不觉着女人只能采集食物,缝制衣裳、哺育孩子,而是觉着男人没有其他用处,只能捕鱼、狩猎,所以女人们把这个工作交给男人,并不代表女人们不能做。
姒感恩代谢的对着大家的方向深深鞠躬,感谢族人们的付出,感恩女人们的伟大。
保险起见,他从人群里挑选出了一百多个长得壮硕,会些打猎功夫的族人,把借来的男人衣裳,发到了每个人手中。
另一头的王美丽,咬着牛肉干,返回了女姒部落。
她本就带着病,没必要留在城墙上,陪着族人们坚守,当务之急是保养好身体,因为这场硬仗还不算开始。
刚走到部落门口,槐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女姒,你带着病,瞎跑甚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活。”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倾诉着心底的不满。
王美丽颇为无奈的瞅了后者一眼,敢忙上去安慰,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的女姒部落生活拮据时,槐的性子坚韧的很,遇到挫折从不轻言放弃,也不离开女姒部落,咬着牙苦苦的支撑着,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但现在女姒部落的生活好了,槐反而像是个小女人家般,隔三差五的哭一顿,就连小孩子不听话惹她生气这些小事,都能把她气哭,每每气哭,都要找到王美丽倾诉一个小时才肯罢休。
“好了槐,别哭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
“再说,联盟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瞅着你神色不对,现在还躺在炕头上,像个病人一样,让你伺候着……”
王美丽拉着槐的胳膊,拍打着槐的后背,一边为她顺着气,一边解释她去了哪。
“女姒,大家都是关心你,害怕你忧虑成疾,再病倒。”
“渍!你带我来鸡圈干甚?”槐说完后,抬头一看,竟然被女姒带着来到了鸡圈前面。
王美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瘪下了脸,恳求道:“槐,我现在饿得慌,需要吃五个鸡蛋补一补,但这些畜生老是琢我,你帮帮我吧……”
当王美丽和槐这边干着偷鸡摸狗的营生时。
另一边的天神部落,又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
一处山顶上,“你们老实点,跪在这儿别动!”天神部落的男人们冷笑着对着身前的俘虏呵斥道。
天神部落男人们的身前,跪着八十多个原始人,他们被捆紧了双手,剥掉了上衣,头发凌乱,每个人的脸颊上,都留下了被殴打过的痕迹。
跪在地上的原始人,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这群畜生,恨到牙齿都要咬碎了,但他们不敢动,眼前的部落没有一丝人性,比天灾大水更可恶,竟然无缘无故的将他们绑起来,将他们唯一的食物都抢走。
而这些被天神部落绑起的人,正是因为发大水逃难的一个部族,他们在逃难时遇到了天神部落,并且遭到了天神部落的打劫。
天神部落的男人们问道:“天神族长,吃食都抢了,为甚不把他们杀了?”
按照天神部落的一贯传统,应该把女人留下,把其他人就地解决,但这一回,天神族长却阻止了他们杀人。
天神族长微微颔首,没有对着族人们解释,他的目光扫过脚下的一众人,阴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