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美丽和女泓族长选人的时候,鱼水族长趁着天黑,从腰间掏出一个鹿皮小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水里。
这小袋子里装的,自然是王美丽很久以前送给鱼水部落捕鱼的鱼饵。
白天捕鱼虽然视野开阔,但晚上捕鱼,也有晚上捕鱼的好处,白天的鱼儿警惕性较高,又逢热季来临,鱼儿一般潜在深水里面,不轻易露头,晚上的鱼儿视觉变差,警惕性变低,通常会靠近岸边寻找食物,要是在放上些鱼饵的话,很容易诱捕到鱼!当然,这也归功原始部落的生态环境好,河流里面的鱼儿多,用一句老话形容就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形容物资丰富。
但鱼水部落没有在晚上练习过捕鱼,吃了看不见的亏,所以王美丽让鱼水族长偷偷摸摸的往水里撒些鱼饵,只要鱼多了,哪怕眼睛在瞎,三五棍子叉下去,总能刺中两条鱼!赢不说,总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另一头,联盟会和女泓部落的缝衣小队选好了人,两只小队拿上了骨针,剥皮的石器,各自围着篝火坐下,开始了缝制衣裳的比试。
女泓部落和联盟会的缝衣队伍里,都是女人,但不同的是,女泓部落都是些年轻的女人,联盟会里的五个女人,最小的有四十多岁,最大的有六十多岁,已经到了佩戴老花镜的年龄。
这让王美丽很是担忧,手艺再娴熟,但眼睛看不见是硬伤。
族人们拿来了晌午捕到的鹿,两只小队开始第一个环节,剥皮!
槐对剥皮的营生再熟悉不过,当仁不让的站出来,拿起手中巴掌大小像是匕首般的石器,在鹿的肚子处割开一条口子,然后她眯着双眼,像是经验老道的屠夫般,沿着口子的缝隙处,开始慢慢切割!
剥皮对于原始部落的族人们来说,并不难,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两支小队便剥下了完整的鹿皮。
槐把鹿转了个身子,手指一寸寸抚摸着鹿的腿部背脊,找准地方,剥离出几条鹿筋来,这鹿筋便是缝制衣裳的线。
王美丽看了眼两边的比赛,打了个哈欠,找了处平坦的石块,侧身躺了上去。
很快,她就睡着了,并且发出了不小的呼噜声。
联盟会的族长们,还有女泓部落的长老们正围在篝火旁,仔细的观察着两边的比试,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时大时小呼噜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女鹿部落的大巫祝,眉毛拧成了八字,咒骂道:
“这是谁啊,心这么大,比试还没出结果呢,还有心情去睡觉?”
“是不是女熊那家伙?快把她叫过来!”
躲在人群后的女熊脸色一黑,抿了抿嘴,主动地站在了女鹿部落大巫祝的身旁,小心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女鹿部落大巫祝转头一看,竟然发出了一声惊疑!不可思议的问道:“睡觉的不是你?”
似乎在女鹿部落大巫祝的眼中,只有女熊族长能干出这么没心没肺的事儿。
顿了顿,女鹿部落大巫祝轻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继续吩咐道:“占,你快去看看,谁在打呼噜,打呼噜是小,别影响了女泓部落和联盟会之间的比试!”她说话的声音极大,语气很不满。
不少围坐在篝火旁的族人们听到后,急忙拧了把自己的大腿,使劲儿睁开眼皮子,人吃饱了就会有困意,女鹿部落大巫祝要是再晚些说,他们可都要睡着了。
不过,既然大巫祝开口了,哪怕他们用石器猛戳自己的心口,也不敢再有睡觉的意思。
很快,占回来了,她走在母亲的身旁,支支吾吾的神色有些尴尬。
女鹿部落大巫祝看着自己女儿畏畏缩缩的神色就戳火,厉问道:“让你去叫人,你去干甚了?这呼噜声怎么越来越大?不知道的以为苍天打雷了?”
占扯了扯母亲的衣袖,皱眉小声辩解道:“母亲,是女娰族长睡着了?”她早就不是初来女娰部落天不怕地不怕的占了,现在,她是女娰部落的族人,当然要敬畏女娰族长,女娰族长睡着了,她怎么能打扰后者的休息。
占的声音虽然小,但河边的夜晚空旷又寂静,所有人都听到了占的回答。
包括女鹿部落的大巫祝,紧接着,所有人便看见女鹿部落大巫祝的表情瞬间变化。
该怎么形容,愤怒转变成了宠溺,或者是佩服?
女鹿部落大巫祝长长的“哦!”了一声,欣慰的叹了口气,随后笑呵呵赞叹道:“女娰族长就是女娰族长,在山崩地裂前,依然面不改色,还能睡的这么香!”
“我这活了半辈子的老骨头,定力还不如一个丫头,惭愧,惭愧啊!”
女泓部落的长老们,还有联盟会的族长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无语,所有人的表情很精彩,像是吃上了屎!
她们不知道,女鹿部落的大巫祝是怎么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番话?别人睡觉就是错误,女娰族长睡觉就是有定力?还有这丫头?的称呼,女娰族长年龄虽然不大,但也不能称呼一声丫头?吧!
更让她们无语的在后面,女鹿部落大巫祝沉思了片刻,突然又吩咐道:“占,你这孩子,这没眼力见,晚上风大,还不赶紧找一块儿鹿皮,给女娰族长盖上!”
女熊族长直接气的鼓起了嘴,人比人比死人,如果睡觉的是她?女鹿大巫祝早就棍子伺候了,别提鹿皮毯子这等好待遇。
这一觉,王美丽睡的很香,前两天一直处于失眠状态,每天晚上在想女泓部落赢下比试,会要求联盟会做什么,知道女泓部落图谋的是土砖后,王美丽就踏踏实实睡过去了,至于胜负,全凭联盟会自己的造化。
第二天早上,她慢悠悠的转醒,伸了个懒腰,揉搓了下脸庞,好在没有中风!
直到她站起身子,这才发现,女泓部落的长老们,还有联盟会的族长们,都围在她身边,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