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子,快去吃食加工坊找些卤肉包过来!"王美丽心情舒爽的吩咐了一声。
“好,母亲!”由于她没有指名道姓,娰和老五、老七、老八、老九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子,答应了一声。
衡坐在占的身边,笑眯眯的毒舌道:“弟们,你们站起来干甚,我们是母亲的儿子,好儿子是大兄的称呼!”
王美丽瞅了老三一眼,死不进眼的孩子,这些日子吃的肚皮都白了,敢当着她的面挑拨兄弟间的关系,岂有此理,她冷笑一声,拿出母亲的气势,“衡,母亲说的是你!你去拿调料包过来,顺便去井里打两桶新水!”管教儿子这方面,她从不懈怠,衡性子懒,需隔三差五的磋磨他一顿才好。
片刻后,女人们端着一盆盆扒了皮的兔头,从石屋里出来,放在了王美丽身前。
女泓部落的男人们有说有笑,很快的和女娰部落的族人们打成了一片,他们笑着笑着,看见木盆里狰狞的兔子头时,笑容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王美丽在集市里说的着急,女泓部落的男人们大多数只听到了麻辣两个字,本以为是甚可口的吃食!但没想到,竟然是野兽都不吃的兔头!
女娰族长要招待他们的美食是兔头?他们不是眼花了吧?
女娰部落的男人们,感受到了女泓部落族人们的异样,尴尬的笑了两声,为女娰族长开解道:
“哎呀,你们不知道,这兔头肉可好吃了!任何吃食,但凡经过族长的手,都能变成独一无二的美味,要不是你们来了,我们都吃不到这样好吃的吃食,真是托了你们的福!”男人们表现的情真意切,似乎这兔子头的美味,比鹿腿还要好吃几分。
女泓部落的族人们半真半假的“哦!”了一声,碍于两个部族间的情谊,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快,陶锅里的冷水,经过烈火的加热后,“咕咕咕!”的冒出了一个个小气泡,王美丽把调料包搁在里面,把兔头全部倒进去,拿起一根干净的木头棍子,开始搅拌。
兔子头上的肉少,只需要大火烹煮一个小时,便能炖的软烂入味儿。
盖上锅盖后,王美丽开始和面,几个女人拿来了猪肉,用骨刀剁成了碎肉,加上了调料,野蘑菇、还有些干姜,放在陶锅里翻炒成肉酱。
女泓部落的男人们悄咪咪的对视了一眼,又一次被惊住了。
先是干巴巴的兔头,然后是指甲盖大小的肉块!女娰部落是不是遇到了大困难?拿不出肉食,这些碎末子肉,怎么让人吃?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
原始部落的男人们比较单纯,事情总往好的方面想,他们不会觉着王美丽舍不得拿出肉食招待他们,反而觉着女娰部落缺了肉食吃。
他们带过来换物的肉食,可能是女娰部落几十天的口粮,一想到女娰部落成天吃些碎末子肉,女泓部落的男人们便觉着惋惜,可怜的女娰部落,这是遭遇了甚磨难?
女泓部落的族长,叹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讨论道:
“女娰部落过得太惨了,我们明天别着急着走,去森林里捕几头野猪送给他们!”他此时才发现,女娰部落的族人们清瘦了许多。
王美丽没有听见女泓部落的窃窃私语,要是听见了,少不得站出来为自己辩解几句,女娰部落的族人们哪里是瘦了,是这些日子制砖晒黑了,人黑就显得瘦,她可没克困族人们的吃食,这些日子,因为制砖的事儿,她变着花样给族人们改善伙食,酸甜苦辣,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吃了个便,说成是满汉全席都不为过。
当面条下入锅里的时候,女泓部落的族人们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好香啊,这是甚吃食?怎么一条一条的?”
女娰部落的女人们骄傲的介绍:“是小麦,比粟米更好吃的食物,小麦比肉食难找,只有我们女娰部落有,其他部族都没尝过,族长特意拿出来招待你们!”
“吃上一口,魂都能飘到天上!我敢保证,黄土大地上的任何吃食,都不如小麦条子美味!你们有口福了!”族人们一边说着,一边擦口水。
那夸张的形容词,让王美丽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木头棍子掉在锅里!她这是做的肉臊子面,要是做一碗油泼面,族人们还不把她夸到天上去?
麻辣兔头的制作方法复杂繁琐,面条子熟了,麻辣兔头才进入到第二步。
女泓部落的族人们先吃面,王美丽忙着融油炸兔头,等到兔头的表面泛黄酥脆后,开始第三步炒麻椒、辣椒,再把炸好的兔头放入锅里翻炒。
很快,锅里散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辛香味,女泓部落的男人们放下手里的碗,鼻翼不停地收缩阔张,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浓油重辣子把兔头紧紧的包裹,每一寸地方都染上了香料的颜色,看起来赤红鲜亮,好不诱人!
王美丽扶着老腰,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做几个人的吃食容易,做一个部族的吃食,真是要了她的老命,她这门手艺活得赶紧找个徒弟传下去。
年纪大了,经不起操磨。
大家没吃过兔头,更不知道兔头该怎么吃,王美丽先演示了一遍。
兔肉本身就滑嫩,经过一个小时熬煮的兔头更是软烂,吃兔头不能直接啃,要从兔唇处掰成两半,先吃脸颊上的肉,哧溜一下滑进嘴里,再吃兔子的舌头,眼睛,最后,吃兔脑子。
麻辣兔头的麻辣最为关键,麻椒和辣椒的鲜香刺激着嗅觉和味蕾,各种鲜香的味道在舌尖爆炸,越吃越麻,越吃越上瘾,吃的让人停不下来。
很快,王美丽开始啃第二颗兔头。
女娰部落的女人们,把兔头分到了族人们的碗里,大家有样学样的随着王美丽的动作,开始大快朵颐。
兔肉入嘴,他们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