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过一觉后,蟒山部落里已经有三四个聪明的男人学会了钻木取火。
下午,洛把女人们叫在跟前,动手演示了遍找土、过筛、和土、捏陶、木材煅烧成粗陶的方法,虽然不如窑子里煅烧出来的细陶耐用美观,但粗陶胜在制作简单,省力省时间,完全能取代半头野猪大的石臼。
蟒山部落有了陶罐,不用再耗费时间烤石头放在石臼里煮菜汤喝。
“土烧的东西,能经的住火烤?”
“还能热肉汤喝?”
“好神奇!”蟒山部落的族人们开心的笑着,眼底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
洛叹息了一声,他们这个模样,让他想起了母亲和女姒部落的族人们,也不知道母亲和族人们有没有想他,会不会撑船去河对岸救他……
还记得母亲第一次做陶罐,他也是这样的表情,觉得世间的东西奇妙的很,没想到,钻木取火和制陶罐只是他探索奇妙事物的第一步,母亲教过他的,和他说过的每一样新鲜事儿,让他深深的迷恋,心底总有一个念头告诉他,去更广阔的地方看看,他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害怕离开母亲的怀抱无依无靠,却因为天神部落的事儿,走出了这一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广阔的天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个部落,他们或许没有女姒部落制陶、苎麻、做木炭的强大手艺,但也有女姒部落比不上的地方。
就比如蟒山部落里,洛发现蟒山部落的族人们很会画画,画的比女姒部落的大脚还要好,祭祀木头上的蟒蛇画的很像,尤其是那双神秘睿智的蛇眼,让人看了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蛇身上涂抹着他从没有见过的颜色,鳞片泛着青色的光,蛇头是烈阳般的金色,蛇信子又是黑红色的,听说是把彩石头捣碎了提取出来的色彩。
女人手上的营生也厉害,狩猎队长的面具,是女人们做的,把牛头打磨成面具,需要强大细微的控制力。
洛让女人们尝试着捏陶罐,丑美不要紧,重要的是别留下窟窿眼……
“对了,蟒山族长,你有没有见过一种会吐白丝的虫子?”
洛坐在木头上,一边指导一边问道,他还记得母亲交代他的任务,找蚕虫。
“呃,没见过,我只见过不少咬人的虫子。”蟒山族长思索了下,回答道。
洛撅起了嘴,好吧,他本就不抱太大的希望,做甚事都不是一天能完成的,苍天不会辜负苦心的人。
蟒山首领话题一转问道:
“洛,你们生活的女姒部落,一定很强大吧。”
洛摇了摇头,失声笑道:“你说的对,又说的不对。”
“女姒部落只有一百个族人,是个小部落。”
“但我母亲说过,女姒部落很强大,强大并不是指族人多,力量大,而是指族人们的内心很丰盈,眼界很开阔,内心很强大。”
他沉吟了两声,详细解释道:
“像蟒山部落里,只有一个狩猎小队,负责捕猎采集。”
“女姒部落里,有七八个小队,他们负责不同的营生,捕猎的、制陶的、苎麻的、制肉的,集市换物的。”
“他们可以自由的选择喜欢的营生干,老人干轻松的活儿,壮年男人干捕猎的营生,母亲有时候会联合附近的部落,办些让大家快乐的事。”
“一同去森林围猎,捕猎多的,赏赐四、五石重的弓,或者组织孩子一起吟唱,模仿鸟兽的叫声。”
“我们愿意给困难的部落提供帮助,也愿意接纳无部落可归的外族人。”
洛的目光扫过了蟒山部落的族人,抬头挺胸自信满满的说道:
“蟒山首领,或许你觉得我说的话有些夸张,一百人的小部落,怎么会强大?”
“但我母亲,亲手带领族人打败过一千人的大部落。”
“我们的强大,源于我们的善良、团结、和智慧,众人齐心,大山可移!小河可填。”
蟒山部落的族人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他们的眼神无比向往,神色赞叹又夹杂着几分敬畏,像是敬畏天神般敬畏女姒部落。
这些事儿,蟒山部落从来都不敢想,移山填河,只有神迹才能办到,女姒部落和蟒山部落一样的人数,怎么能办到这么多事儿?组建这么多小队?光听着,就让人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狁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这还是她头一回看见狁一本正经的模样,正经起来还挺迷人的,女姒部落真像她说的这样吗?
不知不觉间,狁被勾起了好奇心,想要亲眼去看看洛嘴里的女姒部落。
蟒山族长一拍大腿,大喝一声:“好。”直问道:
“女姒部落在哪?我定要带着族人走一趟……”
洛的眼底闪过了一抹遗憾,解释道:
“在河对岸……”
蟒山部落的族人们惊讶了声,神色有些尴尬,凫水过河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天大的难事,尤其是部落的男人少,不能在去给河神献祭几个。
洛爽朗一笑,硬朗朗解释道:
“不用觉着过河困难,你们可以砍下木头,用藤条绑到一块儿,制成飘在水上的筏子,等河面风平浪静时,撑筏子过河,亲眼看一下女姒部落的盛大。”
说罢后,洛的话锋一转,看了眼狁,小声说道:
“狁,我把擦汗的麻布,放到了帐篷,你快帮我找一下,我给蟒山部落的族人们看看。”
狁正听的起劲儿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没有拒绝洛的请求,转身回了帐篷。
趁狁离开的间隙,洛压低声音,急忙说道:
“前几日,我们碰到了天神部落,这个部落很强大,有八百个男人,喜欢抢夺吃食和女人,杀光小部落里的男人,岩石部落被杀的只剩下了几个女人,差点灭族,蟒山族长,我猜他们不出二十天就要来这儿……”
“蟒山部落没有守护的东西,不如你们抓紧时间迁徙吧,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迁徙,或者抓紧时间做些筏子,搬去河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