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主动去洞口查探情况，或者死在他的石棒子下。

苍老的男人，擦着浑浊的泪水，站起身子，佝偻着腰，摸索着墙壁上的石块，慢慢前进，眼底一片死寂。

他本来是岩石部落的族人，岩石部落被大山部落打败后，每隔十几天，要向大山部落进献三头野猪的肉食，热天还好说，一到了冷天，捕猎越发的艰难，岩石部落自个儿都活不下去。

他不想打猎，不想天天吃野菜，背弃了岩石部落，加入了大山部落，学着大山部落的首领，抢夺吃食，杀人放火，做尽了坏事，起初觉着害怕，日子久了，从中感受到了一丝乐趣。

他喜欢杀人的感觉，喜欢将死人眼神里的惊恐，无助，喜欢他们对着他磕头，更喜欢人肉的味道。

本以为加入大山部落，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女人，没想到，他的美好日子，会在今天结束。

不敢想象，洞口等待他的是甚？是石头，还是长矛，或者是那头让人心颤的棕熊。

他一边走着，一边哭，临死前回想着自己干过的坏事。

这条漆黑的洞穴小道似乎变长了，走了很久看不见洞口的亮光，还有个别的地方潮湿又刺手，黏糊糊的像是泥巴里面倒插了荆棘，他没有在意，凭借着手里的感觉继续前进。

大山部落选择白天抢夺，没有携带火源，六七百个男人不会钻木取火，洞穴里很黑，只有中央的地方，有一处天然形成的凿井口子，女人腰身般粗细，离洞穴的底部有十米高，猴子都跳不上去。

过了一会儿，他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族人们的吵闹声，身子一个趔趄，头差点磕在石壁上，他被惊住了，好似黑夜打猎时遇到了暗中蛰伏的野兽，让人心慌乱，他微张着嘴巴，眼睛失神的喃喃道：

“见邪了，不可能，不可能。”

“我怎么会回到原地。”

他不相信，觉着自己临死前碰上了邪气，咽了咽口水，嗓子干巴得火辣辣的难受，身子不受控制的迈开步伐，他想亲眼看看，转过弯一看，两位首领背靠着背在地上坐着，仰着头，从上方的小洞里仰视着天空，大山部落的族人们七倒八歪的躺成了一片，有些心大的男人，不怕死的睡了过去，打起了呼噜。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企图说服自己，洞穴只有一条路，摸着石壁走，尽头应该是洞口出处，怎么会碰到族人。

大山部落的族人们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发现男人回来了。

山首领身子一激灵，急切的问道：“快说，洞口有没有人在？”他一边问着，一边摩拳擦掌，小声的咒骂了几句，心底在盘算着等他出去了，一定要折磨死这些人，没有发觉，男人正缓缓的靠近他。

等山首领回过神来，男人径直走到了他身前，眼神呆滞，像被山怪附体的模样，眼神诡异的让人不安心，他皱眉，正要询问，身前的男人突然脱下了鹿皮鞋，强行掰开他的嘴，把鞋尖捅进他的嘴里……

事情来的毫无征兆，大山部落的所有族人坐直了身子，先是不敢相信，然后转化成了好奇、兴奋，赞叹。

“你们看，敢让首领吃鞋，他是第一个。”

“强！！！”

山懵住了，他没有想过，部落的族人，敢对他不敬。

等他想清楚嘴里咬的是甚东西后，一股强烈刺鼻的臭气钻入他的鼻孔，恶心的想吐，嘴巴被堵死又吐不出来，整个人快要昏过去，要不是身后有兄长做靠背，恐怕他要倒下了。

山摇晃着头，乱摆着手，着急间忘了把鞋拔出来，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比划，嘴里的鞋快要把他呛死了，盼望着族人救救他。

大转过头来，发现了山的异样，差点笑出了声，他努力憋着笑，凶恶的盯着男人，呲牙怒喝：

“你干甚，不想活了？”正要帮山拔出鞋子，手还没放上去，突然听男人跺脚大喊一声：

“别动，有邪祟！”

原始部落本来就害怕山精野怪、邪祟附体，听到男人说着邪祟的话，大不敢动了，眼睛珠子左右来回的转，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大山部落的族人们，屏着呼吸，生怕呼吸声高了，被邪祟上了身，过了一小会儿，大舔了舔干裂的香肠嘴，小心翼翼的问：

“在哪？”

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男人身上，可怜大的兄弟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没有人帮他，快把自己熏迷糊了，他嘴里的鞋子有十年的历史，是男人加入大山部落，抢的第一件东西，不是包小腿的样式，像是草鞋的形状，王美丽要是见到，肯定会叹一句：“鱼嘴鞋”

鱼嘴鹿皮鞋捅在了山的嗓子眼里，没有他兄弟后背的支撑，山向后倒去，转眼间晕厥……

男人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山，目光打量着大，围着他的身子转了一圈，阴恻恻的说：

“邪祟，就在你身上。”

哪怕他是大山部落的首领，这话一说，所有族人急忙躲远了些，像躲避瘟神的远远跳开。

可怜缺心眼晕过去了，没头脑脑子不灵光，一五一十的相信了他的话，惊呼道：

“怎么办，怎么办。”

“是不是那个坏女人，给我下的咒，我是不是要死了，快说？怎么赶走邪祟。”

哪来的邪祟？是王美丽把洞口封死了，洞里又黑又深，洞口上方没有光，男人一路摸着石头走，摸到了洞口的土石墙，他没放在心上，又从另一侧的石壁，转回了原点，导致他现在半疯半癫，疯的不知道自己在干甚，他以为眼前看到的族人，都是王美丽下的邪祟在捣乱，是邪祟给他变出景象，大山部落的两个首领，就是最厉害的邪祟，其他的族人，都是小山精幻化的，只要解决这两个邪祟，洞口会出现。

当大问起驱赶邪祟的法子时，男人毫不犹豫的脱下另一只鞋子，像是哄孩子般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