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难熬的，是一件又苦又累的营生，王美丽不怕身体劳累，但怕精神折磨，她一方面担心自己不小心睡着，被大山部落钻了空子，另一方面担心大山部落不走老地方，从别处偷偷绕路搞偷袭。

夜晚漫长好似没有尽头，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她都要站起身子，小心谨慎的观望。

月黑风高夜，河对岸的大山部族里面，两位首领躺在火堆旁边，密谋着没脑子的大事。

“山，要我说，大山部落应该今晚去，晚上才好杀人。”

说话的是大山部落的首领，名字叫大，大山部落有两个首领，还有一个叫山，合起来就是大山，自打大山部落死了一百二十个族人，两位首领立下了血誓，一定要把河对岸部落的男人杀光，把女人和东西都抢回来。

大这两天没心情睡觉，一闭上眼，脑海里会出现王美丽嘲笑的嘴脸，好不容易等冰冻厚实了，他的兄弟阻止了他。

山转着眼珠子，前思后想了很长时间，回答道：“大，你笨，晚上去再掉进河里怎么办，我们白天去。”

他的性格谨慎，身躯不如大壮硕，抢回来的东西没有大的多，但大山部落的族人，很尊敬他，他是部落里最聪明的，每次抢夺哪个部落，都是他出的主意，定下的目标。

大疑惑道：“山，白天我们就掉不进去？”

“冰窟窿长了眼不成？”

要他说，还是晚上去好，白天干坏事容易被发现，河对岸的部落，跑光了怎么办？

大山部落在河对岸称霸惯了，人人背地里喊骂，但也是人人敬怕的存在，他们压根没往王美丽敢反击的念头上想，还担心河对岸的部落，见到他们被吓跑。

山沉思了一会儿，转了个身子侧躺，觉得他兄弟说的很有道理，出了个主意：

“大，我们明天早上，抱十块儿干木头，掉进冰窟窿也能爬上来。”

“让部落里的老人先走，我们跟在后面。”

大点头同意，看着天色不早了，扯过虎皮蒙在头上，呼呼大睡。

可惜王美丽没有探听器，她要是知道这对儿没头脑和缺心眼儿讨论了一晚上，讨论出这么个主意，保准放宽心的回部落睡觉。

坚守了整整一夜，王美丽感觉自己快要变成块儿石头，望敌石。

她站起身子，活动了下筋骨，想着该不该该回去通知族人，突然瞥见河对岸乌泱泱的一片人马，踏上了冰层。

“来了。”她冷笑着暗骂了句，沧桑疲惫的神色，瞬间转换。

这条河流的宽度，最多只有三百米，在白天可以清楚的看见对岸的情况。

大山部落的两个首领指挥着，走在队伍的中间，领头的族人们，人手抱着一块儿熊腿粗细的干木头，小心翼翼的踏上冰层，每走出十步，便要用木棍扫清前面的积雪，用力戳一戳冰层。

二十分钟能渡过的冰面，硬是被他们拉长至两三倍。

王美丽收起帐篷，绑在后背上，拿出一块儿猪肉干，坐在河岸边，一边嚼肉，一边欣赏。

大山部落走的很谨慎，眼睛光顾着看下面，没发现河对岸坐着一个人。

没办法，前两天冰层突然融化，部落的族人掉进冰窟子里，给他们留下了抹不去阴影，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仅有干木头，还准备了不少干衣裳，防止衣裳湿了被冻死，不知道的，以为大山部落举族迁徙，把家伙事儿全背了身上。

“山，我们是不是太小心了。”

大口头上这么说，肩头上的干木头，抱的紧紧的。

“大，小心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