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打一边骂，族人们的脑子里灌的是求知欲，他灌的是猪杂汤，族人们能听懂石杵磨成针的道理，他连锲而不舍、坚持不懈的道理都听不明白，他是不是要活脱脱的气死自己。

都说孩子的教育要抓紧，他看眼不成器的衡，放弃了教授知识这个想法。

罢了，她的老三一辈子无忧无虑，不愁吃不愁穿，她就阿弥陀佛了。

得想办法把占找回来，照看这个儿子，免得给她找麻烦。

道理说不通，王美丽不去讲道理，直接吩咐儿子怎么做。

“你明个，拿上占喜欢的吃食，去女鹿找她，她不见你，你天天去，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下了炕头，王美丽眯起眼睛，威胁道：

“你要是想偷懒不去，以后别回来了，干脆住在陶窑里，别让我看见心烦。”

衡缩在炕头，像个小媳妇似的，委屈的点了点头，用鹿皮蒙住了双眼，他要去，他定要去女鹿，母亲对他太凶了，还是占好，什么事儿都为他。

王美丽离开了房子，衡突然想到了什么，直起腰急忙问道：

“母亲，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占喜欢甚吃食？”

此刻的王美丽，哪还能听到儿子的话，她走出了屋子，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有所察觉的抬头望着苍穹，静静的站在原地，心里酸涩，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族人们早就回了各自的屋子。

一片片晶体如鹅毛般的雪花，漫天卷地的落下来，纷纷扬扬，轻轻的落在平房屋顶上，落在墙上，土地上，部落的院子里燃烧着一堆红色光芒的炭火，映的雪花黄灿灿，像是梦中的光景。

王美丽的泪点很奇怪，她看着族人为爱憔悴不会落泪，看着族人受了重伤也不会落泪，在看见初雪时，心头没有一点预兆多了一分难言的感动。

“是初雪！”

她低低的叹息，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述说着，没人能理解。

“哎，要是有一碗饺子就好了。”

正准备好好欣赏一会儿，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扰得她措手不及，大惊失色。

“请宿主找到小麦、肉、葱姜蒜，可合成饺子。”

“你说甚？”合成系统，还能主动说话？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子。

还有这葱姜蒜是什么鬼，她吃饺子从来不放蒜末……

系统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识，一直在装哑巴。

王美丽继续召唤，只可惜合成系统再没了声音，任凭王美丽怎么问，合成系统都不回答。

她没心思再欣赏雪，咬着手指沉思了一会儿。

长叹道：“要是有小麦就好了。”

耐心的数着时间：“一，二，三。”

“请宿主找到一斤粟米，一斤粟米换一斤小麦。”

王美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彷佛见到了新大陆般，二话不说，跑进了石屋，抱起一罐子粟米，召唤合成系统。

小声嘟囔道：

“用一罐粟米，换一罐小麦。”

脑子里叮了一声，代表着兑换成功。

屋子黑的看不清东西，她抱着罐子，带着满心期许，走到了火堆旁，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冲动，用手撕开布口，伸进里面，抓了一把。

小麦和粟米长的很像，需要仔细分辨。

王美丽眯着眼睛，拨开壳，看清了椭圆形的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