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病了,发烧了好几天,大巫祝照顾占呢。”
王美丽吓了一跳,喊道:“甚?”
占怎么会病,她一向身强体壮,是女人里的战斗机,平日里比兔子还欢腾,去窑子里搬运八十个陶罐还有力气,这还没到了大冷天,她也不能感冒啊?
三个人加快了脚步,直直的闯入了大巫祝的帐篷。
不得不说,大巫祝的帐篷和女鹿族长的相比,显得过分寒酸了,帐篷里的四周连快儿皮子都没,接风露气的。
王美丽这一米六五的小个子,还得猫着腰才能钻进去,姒身高马大,直接蹲下身钻进去的。
帐篷里摆放的东西很简陋,草壁上挂着一张旧弓箭,还有几层干草铺成的床,床上铺着一层干巴巴的兔皮,毛都掉完了。
这和大巫祝的身份不符,王美丽陷入了沉思。
浔怕女姒族长误会,急忙解释:
“帐篷是大巫祝自己要求搭成这样的,大巫祝常说要省。”
她点头,心里豁然开朗,没有大巫祝的舍身慷慨,怎么能有始和女鹿族长的快乐生活,真是个舍己为人的好巫祝。
帐篷很小,他们三个钻进来,身子都动不了,一个挨着一个。
大巫祝转过身子,见女姒来了,急忙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请女姒坐。
“女姒族长,你来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
“快坐!”
往哪坐?站都站不下,看着大巫祝指的床脚,王美丽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一屁股坐下。
地方小,大巫祝一直挡着占的大半个身子,她坐下才看清占的脸。
苍白无力,嘴唇干裂,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底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王美丽扶着额,感觉头晕目眩,这孩子哪是发烧了,看这模样,像是回光返照。
“占啊,我来了,你干甚成了这模样。”
占听见熟悉的声音,努力的睁开了眼皮子,没有回答王美丽,目光转动来转动去,迫切的寻找思念的人,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母亲。
大巫祝往角落里挪了挪屁股,她才看清帐篷里的几个人,过了好长的时间,她叹了口气,眼神暗淡,有些失望。
目光最后落到王美丽身上,鼓起一丝勇气的问道:
“衡没来?”
这个孩子,这是得了相思病啊,王美丽拉住她的手,正要解释。
姒抢先一步回答,生怕占病的不彻底,气不死人不罢休。
“衡没来,我和母亲,还有洵,还有我弟始都在这儿。”
占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到脸颊,王美丽瞪起眼睛,盯了眼姒。
这个死孩子,不会说话,少说两句。
她急忙补充道:
“衡快来了,他今早还跟我认错,说想你,要过来找你。”
占听到王美丽的话,又睁开眼皮子,欣喜的问道:
“真?”
王美丽连连点头,千真万确。
她看着占的模样,有些糟心,好端端的为了个虚无缥缈的爱情,作贱成这副模样。
占要是为了姒成了这个模样,也就算了,偏偏为了衡,她思考来思考去,也思考不到衡到底有甚魅力,让一个坚强不屈的女人,为他憔悴。
占一定是瞎了眼,一定是这样的。
“占,你怎么会发烧。”
浔叹了口气,怜悯的问道。
大巫祝欲言又止,脸色苍老了很多,是她没有管好自己的女儿。
占抿嘴,接下来说了一句让人惊掉眼珠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