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打了井水,王美丽将麻布浸湿,给阳擦拭着身子,帮他降温。
”母亲,我们把水泼在他身上。”
始走上前来,大胆的提议,手拽着木桶,蠢蠢欲动。
王美丽一眼瞪过去,后者老实多了。
始没心眼也就罢了,还没脑子,冷水泼上去,伤口准得发炎。
他这是救人还是害人?没用的东西……
姒同样浸湿了麻布,学着母亲,为阳擦拭着身子。
她欣慰了许多。
直到黎明的曙光,照亮女姒部落,阳终于不烧了,呼吸变得平稳,脸色恢复了苍白。
王美丽松了口气,站起身子,只觉得头晕脑胀,发话道:
“好了,他没事了。”
“大家去休息。”
“等他醒了,再喂一碗鹿血。”
两个儿子搀扶着她进了帐篷。
王美丽晕晕乎乎的倒在了床上。
原主四十出头的年纪,身子骨到底不比年轻人,熬了一夜,身体快累垮了。
族人们听到阳没事了,鼓舞欢呼,开心的大笑,不忘赞颂族长的伟大。
直到傍晚,阳睁开了眼皮子。
地两日没睡,一直守着他,见他醒了,二话不说,急忙端起鹿血,给阳喂下去。
这是族长的吩咐,关乎到阳的命,地动作着急,有些强迫的意思,阳被呛的吐了一地,差点儿没喘上气来。
等他缓过神来,看了看周遭的一切,又看着身前眼熟的兄弟,声音嘶哑的问道:
“地,你也死了。”
他的母亲说过,人死了会回到根生长的地方,他死了回到了女姒部落。
他的心中,对女姒部落有太多的留念,这里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有疼爱的他的母亲,有像兄弟般的族人。
怎么没见到母亲。
他挣扎的想坐起身来,四肢无力又剧痛,阳呲了呲嘴。
惨兮兮的笑了一声,无视地惊讶的神色,一脸不满的说道:
“地,我死了还会痛,母亲骗我,你去河边叫我母亲来。”
地摸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就要去河边,刚走出帐篷,他脸色一僵,惊呼道:
“我去河边干甚?”
急忙回了帐篷,地拍着阳的肩头,抱了抱他。
笑着说道:
“阳,我没死,你也没死,我们活的好好的。”
阳愣住了,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他怎么会活着,他记得,族人遭遇了狼群,他保护族人,自己引开狼群,被头狼抓破了胸膛,掉在了山下。
他的胸膛破了,腿断了,再也不能捕猎,血流了满地,躺在山下等死,后来的事,他不知道。
疑惑了一句。
“大巫祝救了我?”
阳虽然不相信大巫祝有这个本事,但他想不出谁能救他。
女泓部落很强大,会冒险进森林深处捕猎棕熊虎豹等大的猛兽,族人每次会受伤,有些伤重的,大巫祝献祭三天都救不活。
他亲眼见过了很多族人被野兽杀害,知道自己的伤口保不住命。
地摇头,同他解释:
“阳,大巫祝救不活你,救你的是族长。”
“是我们部落的女姒族长,你躺在女姒部落的帐篷。”
地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大巫祝都救不了他,女姒族长怎么救的。
再说,女姒族长不喜欢他。
女姒族长以前对他很好,因为他是部落里英勇的猎手,那一年,他好不容易捕的到一头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