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美丽起了个大早。

姒带着几个孩子去劳作，年纪大的孩子去捕鱼，伐木，年幼的孩子打磨石器。

始没有走。

“母亲，喝些水。”

王美丽点头，昨天晚上吃了太多，她正好有些渴了。

始端着一个泥糊成的碗状物件，递在了她手上。

显然，碗没有经过炭火烘烤，模样有些奇怪，她接过碗，外层还掉了层土渣渣。

碗里的水十分浑浊，上面还漂浮着一层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什么的油脂、毛发。

看的人作呕。

忍下了心头的恶心，她放下碗。

“始，这些水从哪找的。”黄河水也比这个干净。

“母亲，怎了？这是山水，很甜的，洞里还存了很多。”

她差点忘了，洞里有个天然形成的石坑，隔三差五的从山上找些水放在里面，她和九个儿子每天要喝。

“这些水脏了，给母亲重新舀一碗去。”

话说着，她下了地。

“母亲自己去吧。”正好她要用水洗脸，端着土碗走到了坑前。

当她的目光看向坑里的一滩浑水，还有上层漂浮的老鼠尸体，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恶心，转过身弯腰干呕。

“母亲，怎么，你怎了。”

“是不是病了，我去叫槐。”

她一把拉住了始。

“儿，快去把坑里的水倒了。”

“老鼠死了，不能喝。”

不知道老鼠死了多久，水坑里散发着一股子臭味，油脂和毛发都是死老鼠身上的。

不用怀疑，坑里的一碗水下去，她会得感染病。

换水的事还没有结束。

姒跑了进来，支捂着手，神色很着急。

“母亲，不好了，槐的女儿来了。”

“她女儿，让槐去女姚部落。”

王美丽叹了口气，作孽啊。

“母亲去看看。”

河边上来了几个女姚部落的族人，三男两女，两个女人是槐的两个孩子，老大、老二。

三个男人很年轻，是女姚部落里的勇士。

“母亲，女姚对族人们很好。”

“儿跟女姚族长说过，你去了，也是长老。”

“部落昨猎住了鹿、狼，族长说你去了，给你一头。”

说话的是槐的老大，她皮肤黝黑，身上穿着鹿皮上衣短裙，脸上泛着健康的光泽，看样子过的不错。

“槐，你是个好女人，不要留在这里。”

“女姚部落欢迎你，你来，我们欢呼，跳舞。”

王美丽停住了脚步。

“母亲，快去，槐要走了。”姒不停的催促她。

她摇了摇头，不能否认，原主没有尽到族长的责任，她有什么脸面过去。

槐踌躇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边是自己的部落，一边是女姚的部落，她的老大，老二都在女姚。

“槐，这里不好。”

“你看你的兽皮，坏了，没有新的。”

“女姒对你们不好，不配当族长，会把你们害死。”

王美丽看着槐上身的毛皮破了几个洞，脏的失去了颜色，皮子也磨成了薄薄的一层，勉强御寒，再看看自己的，是去年新做的，十分厚实保暖。

不过这男人说的话，她可就不爱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