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庄大憨:“这就不是当大经理的胸襟,不是做大生意的境界!我能用你不疑敢信任你,你为什么不能培养别人?无论事业做多大,我还是庄大憨,你还是野鸭子,我们是这份家业的创始人。”
李颖:“哥,你要用雅梅姐、胡姐,我啥意见都没有。可是颜百灵当初对你那样,你却一下子把她提到省城了,我就觉得别扭。”
“呵呵,有一个事儿我对你说了,你就不别扭了,还得同情她。”
“哦?”
“她没法生孩子了,可是想孩子想的快疯了。我的想法,是让她到省城抱养一个。”
“啊?是这样啊。我听雅梅姐说过,是什么绝户丹。这孙洪发真不是人揍儿!哎,大憨哥那你说我……”
“呸,你又没吃那玩意儿。你没做身体检查么?”
“做了,一切健康正常。”
“那不就结了,赶紧找对象。”
嘀嘀——,一辆黑色红旗轿车,一路开上拉拉岗子,开进大院。
庄大憨:“是汪振丰的车,你先别急着回去了。留一天,看看热闹。”
两个人进入大门,庄大憨告诉王喜发赶紧进村叫江六姑、颜百灵、胖婶儿到大憨窝棚里开会。
汪振丰坐在老榆木桌边,喝了一杯茉莉花茶,合作社男男女女持股人和胖婶儿才陆续到齐。
汪振丰:“庄大憨,你这是干啥?人多壮胆哪?”话味儿不对呀。
庄大憨:“你为啥来的?这些都是合作社的持股人,每花一块钱有他们的份儿;每收入一块钱也都有他们的份儿,你说这么大的事不让人家听听那行么?”
汪振丰:“情况包台长可都跟我说了,那你们都啥意思啊?”
庄大憨冷哼一声说道:“渔灯合作社收粮食、收粗饲料,但不收破铜烂铁!”
汪振丰:“什么废铜烂铁?那是一整套的水稻加工机械!庄大憨,不要搞出一点成绩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你要记住,县官不如现管,强龙不压……”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不是强龙,不过就是一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种自己的地,卖自己的粮食过自己的日子。不管他是土球子(蝮蛇)还是眼镜蛇,强买强卖,都行不通。”
汪振丰:“庄大憨你别忘了你们的土地也归本镇管辖,现在镇政府出现困难了,让你们帮一把怎么了?不就是区区一百万么?”
“啊——”在场的人一片轻呼!庄大憨一摆手。
“用不着的东西,别说一百万,一分钱都不能买!”
“我汪振丰要是硬要你买呢?不就是多加一条生产线么,外国人要那么多产品,我就不信你们用不着,你这就是跟政府作对!”
“你没那能耐!这笔破烂买卖你也代表不了政府,所以我也犯不着跟政府作对。”
汪振丰:“庄大憨,你今后就算用不着我们,就不怕我们不支持你?不怕当地人找你麻烦?”
“听你这意思,我要不买你那些落后甚至报废的设备,你就要给我们穿小鞋,设障碍,甚至欲加之罪哦。告诉你我不怕!因为你这是以权压人,无理讹诈!也犯不着拿持股人的家当拍你的马屁,给你手下那些王八蛋填坑!”
“好!庄大憨,我知道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不把你这合作社整趴下,我这党委书记就算白当了!”
“汪振丰,你敢为你自己的话做主么?”
“有啥不敢的?告我去呀!你不就是上边有个白局长,康养院有一帮老头老太太么?我看他们能把你捧到哪去?”
“上边还有个机构叫纪律检查委员会!”
“要去纪检委,你得有证据!诬告干部,你得进监狱!”
庄大憨掏出录音笔,一摁按键,里边放出了汪振丰的声音。
“有了这个,还是诬告么?我怎么摘的孙洪发的纱帽你还记得吧?”
汪振丰听着自己的狼烟大话,不禁渗出汗来。他本想找庄大憨出一口恶气,耍耍官威,没想到这小子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套儿,他是存心要整自己呀。
他喝了一口冷茶:“哦——,大憨哪。你可以不给我的面子,包台长可是咱们的老相识,跟白局长关系也……”
“你还想拉上白局长啊?”庄大憨抄起水杯,一扬手把冷水残茶都泼到了汪振丰的脸上“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