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猫要是把耗子都捉干净了,就没得玩儿了!没意思啊。我还告诉你,公安局里,你那个亲戚丁副队长,还有法院为你们办事的李庭长都被撤职查办了。跟双肥饲料公司的官司你们慢慢打吧。丁老损,你他妈给我记住了,把你留在外面就是要慢慢收拾你。你他妈给我好好等着!”
丁家哥俩到县里一打听才知道,庄大憨的合作社有聘请的常年法律顾问。从打他们把颜百灵的饲料车给砸了,庄大憨请的律师就开始运作了。连他们小店卖出的饲料都被庄大憨拿出去化验过。
难怪出事快半年,这憨家伙才出手。他在背后已经做足了功夫,让他们根本没法还手了!
按照庄大憨的想法,颜百灵不再去塔哈根镇推销饲料。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子,专找个村的养猪大户,直接向养猪户销售,逐步挤走外地饲料。
颜百灵的三轮车在各个村屯跑了七八天。不过今天晚上,王雅梅嘱咐她一定早点回来,去王家大院吃饭!
王家大院外面静悄悄,屋里却是喜气洋洋。
晚宴摆上,颜百灵才穿着皮大衣,戴着皮帽子走进了王家大院。大伙都站起来跟颜百灵打招呼,只有江六姑爱搭不理,没站起来。
颜百灵一见江六姑也是一愣,但还是被庄大憨让到了桌边。
大憨问:“婶子,猪饲料卖得怎么样?”
颜百灵搓着手哈了两口:“开始那两天不行。这些天一天比一天好,我又联系了几个大屯子的超市,定点送货。憨小子,你说话得算数啊,一袋儿提成两块。我今天一天就卖出去一百五十袋儿!”
胡秋云:“我天,你这小半天就是三百块!你走的时候可都十点多啦。”
颜百灵:“嘿嘿,告诉你们照现在这情形,我卖的只是仔猪料。过了年卖育肥料,我就得换车了。”
江六姑一摔筷子:“大憨你不够意思啊,渔窝棚谁都能赚钱,就把你六姑我撇外边了?”
大憨喝了口酒:“六姑,你觉得你做买卖能比颜百灵强?”
“我可以干别的啊。”
“你们俩就知道见面翻过去那点事儿,谁也没发现对方的好儿!婶子,江六姑是个热心肠儿,为人好传闲话,可是没心没肺不记仇。你呢,过去做了很多错事,可那些都过去了,也是被害的人。邻居住着难免谁求着谁。”
颜百灵:“其实我就是可惜那个超市,不过也不怪江六姑。你要卖人家买去了,这有啥不对。我就恨他下手太狠,我屁股上那一叉子,到现在还一个坑!”
哈哈哈哈哈……
大憨说:“我看没啥不好。你那时太张狂了,那一叉子至少告诉你,兔子急了也咬人。老百姓不好欺负。妈,上菜吧。”
颜百灵:“咋的,你们还没拜堂就改口叫妈,当上丈母娘啦?”
江六姑:“你知道个屁!他俩今天定大日子,再有十天半月就拜堂入洞房了。大憨不想张扬,请你来那得多大面子?”
颜百灵:“行,你是捡现成儿的媒人,我没你有面子行了吧。”
大憨又端起酒杯:“妈、胡姐、婶子,你们一定记住我的话,不要老想着找他报仇出气,你们惹不起孙洪发,这个人惹急了会让你们死于无形。要治他,我来!”
颜百灵一顿酒杯:“我不怕他!攒够了钱我非告他不可!”
大憨:“不行!孙洪发已经让我逼到死角了,疯狗逼急了会咬人,咬上你就会要你的命!要知道咱的日子越来越好,他可是断子绝孙、山穷水尽了。他敢不要命,你们犯得着么?要蛮干十个孙洪发都被我弄死了。你们要躲着他绕着他,胡姐那句话说得对,新鞋不踩狗屎。”
王雅梅:“那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占着村官的宝座?贾大山炮那个计划多好,又让他给搅黄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
大家围着热腾腾的餐桌有说有笑,晃荡侯敲开了王家的大门。
他带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是丁老损和他兄弟媳妇儿丁老三的老婆。
庄大憨扫了他们一眼,没搭理:“侯叔,你咋才来。大家都喝上了,快坐。”
晃荡侯:“这俩王八犊子堵着门儿,非要赔礼道歉!我没招儿了,就把他们领来见你。”
丁老损点头哈腰:“大憨兄弟……”
大憨一撂脸:“你妈了个巴子的,谁是你兄弟?我告诉你丁老损,你不说出来谁指使你干的,磕头下跪都没用!”
丁老损:“大憨,杀人不过头点地……”
“点你妈个腿呀?你他妈胡子拉碴欺负一个女人,那能耐哪去了?妈的倒退七八年,老子打出你狗屎来。滚出去!”
丁老损被骂得抬不起头,再不出声儿了。
那女人说话了:“大憨,就算他们哥俩做事不对,你也别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呀。为了还饲料公司的钱,我们卖房子都没人买呀。”
“没人买说明你们混得没德行,关我屁事!你妈的,老子这几年不在塔哈根镇上混,乌龟王八都成精了!你他妈给我记住了,谁敢挡老子的财路,见一个我灭一个。都他妈滚出去!”
丁老损看着大憨要吃人的架势,不敢再说什么,讪讪地带着兄弟媳妇退了出去。
颜百灵:“前天我看见穆大头和崔瞎攮在塔哈根晃悠,准时和他们在一起。”
大憨端起酒杯:“他奶奶的,能不得罪人尽量别得罪。既然咱躲都躲不开,咱就彻底收拾老实他!再拖几天,灯婶儿准备两万块钱,有人要找你买店面了。”
大家都明白,谁在背后下黑手。也都明白大憨那么大的火气是冲谁去的。
晃荡侯:“丁老损买卖做不下去,能把店面卖给咱们?”
庄大憨:“对付流氓就得用流氓手段!老子不动手我看谁敢插手?插进来一个我就剁掉一个!渔灯社的饲料粮米必须从镇里卖到县里市里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