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芬“嗯——”了一声，伸过胳膊将他抱住！
杨大林脑袋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撑着起来，尽快离开；还是顺势就势……
王雅芬已经解开自己的胸罩……
“雅芬，天都黑啦。快起来回家吧！”王雅凤闯了进来，看见两个人的样子顿时愣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狗扯羊皮，不要脸！这可是我闺女的房子啊！”
杨大林顿时臊得不敢抬头，王雅芬却满不在乎：“睡蒙了。我以为他是我男人呢。”
王雅凤：“杨大林，你可是村干部。刚上来几天，就搞腐化呀？要扯犊子你换个地方啊，跑我闺女房子里来，你得给我个交代！”
“交代什么？都喝多了，迷迷瞪瞪。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都穿上衣服，滚蛋！”孙洪发出现在门口。
事情过去，杨大林不敢再勾搭王雅芬，更不敢得罪孙洪发。孙洪发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牢牢套住了杨大林。
只有王雅芬，对杨大林念念不忘。退伍军人，村会计，跟着大憨这几年没少赚钱，家里新盖的五间砖瓦房，江边有渔窝棚……。这些没有一样是李狗皮能比得了的。
唯其遗憾的是，他已经和他原来的寡妇弟媳结婚了。
不过这对别人是个不可逾越的屏障，可是在王雅芬这里，根本不算个事儿。
杨大林的媳妇儿王喜鹊满脸愁云上了拉拉岗子。
在孙洪发家里发生的事，孙书记不让说，王雅凤当然不敢嚼舌头，毕竟女方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杨大林的变化却瞒不住屋里的女人。
女人，不管多么豪爽开朗，不管多么温柔体贴，不吃放可信，不吃醋绝不可信。
王雅芬见到杨大林打招呼说话，别人看来很平常；可是在男人的老婆，往往能看出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眼神啦，语气啦，笑容啦，都可能引起她的警觉。
这也难怪。男女之间，没有发生肉体接触，再怎么亲密那也是平行的朋友；一旦有了鱼水之欢，神情、感觉、乃至举手投足都会产生不自觉的变化。
王喜鹊明显感觉到了杨大林的变化。
感觉上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在内心纠缠。说不出的烦恼苦闷。
再不说出来就快憋死了。
可是跟婆婆说，必然为杨大林开解；回去跟兄弟、兄弟媳妇儿说，怕白白惹人笑话。
他这个会计是庄大憨费尽心机抬上去的，那就去找庄大憨！
庄大憨在外地卖粮，很长时间没在拉拉岗子了。
大憨窝棚每天主事儿的只有叶渔灯。
叶渔灯看着王喜鹊愁苦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有事。
她让王喜鹊坐在炕上问：“喜鹊，你有心事？”
王喜鹊犹豫道：“我……，我想问问，我家从合作社退出来了。大憨还能不能收我们的苞米……”
“嗨，那你别担心，退社不是退合同。别说你们家，老三国、穆鞭哨儿他们只要跟咱签了收购合同就尽管拉来。只要金花检验合格一分钱不少。”
“可是我家……”
叶渔灯可不揉沙子：“喜鹊，你来拉拉岗子还有别的事儿吧？大憨没在家，心里憋屈就跟婶子说说。”
王喜鹊哭了：“杨大林他……，当了会计就变了……”
“哼哼，我们早就看出来了。见天跟着孙大牛逼他们吃吃喝喝，还能学好？”
王喜鹊：“前些天我就劝他，别跟那些人搅和。说啥也不能退社，他就是不听！现在黑牡丹老跟他黏黏糊糊的……，你说这话……”
叶渔灯长叹一声：“大憨说的一点都没错，当了村官儿慢慢都变成村霸了。自个变村霸也就算了，还得养一些小村霸。所以人家是官儿不当！”
王喜鹊：“当初选上会计都以为是天大的好事儿，谁知道会这样啊。那个王雅芬跟块狗皮膏药似的，三天两头往村委会转悠……”
叶渔灯冷哼一声：“哼，那要看你男人是不是个爷们儿！我们大憨咋样？半夜送上门儿来都给她背回去了！哎，你说这我倒想起来了，黑牡丹满屯子嘚瑟，李狗皮不管？”
王喜鹊：“李狗皮没在家，听说是出远门儿，走了半个月了。”
叶渔灯：“呵呵，你也别再憋屈上火了。出再远的门儿也该回来了，只要李狗皮回来王雅芬也就不敢嘚瑟了。大林呢等庄大憨回来再找他说说。”
叶渔灯暂时解开了王喜鹊的心结，可自己的心里却笼上了阴影……
那时候比现在老人机还单调的诺基亚、摩托罗拉手机，对老江湾人还是个神话。庄大憨也只在出门卖粮的时候腰里别个bb机。
叶渔灯送走了王喜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李狗皮不当治保主任，出远门儿一去半个多月，他干啥去？他不可能张罗搬家，做买卖，卖粮食也不是他那样的。想着想着，坐不住了！
她叫董金花骑上摩托车去镇里的邮局！
在邮局的公共电话机前两个人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和大憨接通电话。
叶渔灯的话很简短，李狗皮出门了，听说是去了查干浩特一带……
庄大憨在电话里一再道谢，告诉叶渔灯开始按合同收粮，他去查干浩特！
拉拉岗子收粮，金满桌子开始收鱼！
大地逐渐封冻，两江一湖也是千里冰封。金满桌子本来只是一辆骡车和一辆柴油三轮。今年荞面条却把庄大憨的小解放开上了马兰坡！扣鱼！鱼越好价格越高，多多益善。
接连半个月，颜百灵的江鱼馆儿一片鱼鳞都没捞着。颜百灵知道，是自己这张破嘴惹祸了。
江六姑把李八碗子暴揍了一顿，后来才知道是颜百灵扯的老婆舌。让李八碗子打听乔老小是不是孙金贵儿的种儿。这不但是往她身上抹狗屎，还想打根儿上断她的后路！
你断我后路，我就断你财路！
颜百灵可是坐堂生意，正是大把抓钱的季节，靠一点臭鱼烂虾能开张么？要想从金满桌子荞面条那里匀到好鱼，只有庄大憨发话。
她亲自跑了一趟市里买了两条长白参，两瓶洮南香，打算让李颖送进大憨窝棚。
大憨的运粮车开回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看见大车开上拉拉岗子，颜百灵把礼物交给李颖，千叮咛万嘱咐，打发她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