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自己应该阻止瓜尔佳氏的?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瓜尔佳氏又没错,要是弘晖不死,还不知道她得受多少罪呢。
再说了,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应该去管的。
她端了一碗亲手熬的鸡丝粥,放嘴边吹凉了哄胤禛吃些。
“爷,别难过了,还有永玓呢,弘晖走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还需要爷庇护着呢,爷吃些吧?”
胤禛就着粥勺,沉默着、机械地咽下她喂来的吃食,暖暖的粥水下肚,身上有了力气,他才开始思考孙子的未来。
他沉默了半晌后,叫来了苏培盛:“着追封皇长子弘晖,为端亲王,由皇长孙永玓承袭爵位。”
毕竟是长子去世,皇上怜悯长孙给个亲王之位庇护,这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胤禛又想起瓜尔佳氏贤惠,想着她母族也都是老实人,皇孙将来也需要外祖家照拂,干脆大手一挥,给其家人连升两级,以示恩德。
这瓜尔佳氏先送走恶毒婆婆,后送走病鬼丈夫,还得了皇上怜惜,捡了这么大个便宜,别提心里多痛快了。
可她却丝毫不飘,眼睛的红肿就没消过,任见了谁都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逢人便抹着泪道。
“若不是放不下孩儿,我真想随王爷一同去了。”
一时之间,京城里无人不感叹,端亲王虽然混不吝,但人家却娶了个好媳妇啊,她的演技甚至偏过了祥安。
祥安去吊唁完回宫,话里话外都表示出了对这个嫂嫂的同情。
“大嫂嫂也怪可怜的,以后只能守着永玓过了,还好大哥留下个儿子,不然这日子哪里有盼头。”
顾琳琅无语地看着闺女:“……你觉你要是瓜尔佳氏的话,是有丈夫好,还是没有丈夫好呢?”
“哦~”祥安先是一顿,然后快速地反应过来,她站了起来,睁大眼睛道:“那…那…大嫂她是……?”
装的吗?
“你别回去乱说哈,她也怪不容易的。”顾琳琅叹了口气:“你啊,也不动脑子想想,弘晖动不动就对他福晋动手,他福晋怎么可能有多难过?”
她说着说着就白了一眼女儿,嗔骂道:“都嫁人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不长脑子?”
不过这样也好,证明女儿婚后的日子过的也很是不错。
谁知,祥安却不服气了:“额娘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傅清他们家有个穷亲戚,那个男人可没本事了,动不动就打他媳妇,可他媳妇却丝毫不怪她男人。”
“还任劳任怨地给他生了五女一子,家里都穷的快揭不开锅了,那女子还卖自己的嫁妆给那男人去赌、去喝花酒,那要赌债的把他家房子都拆了。”
“他们没地方住,求到富察家来求接济银子,当着我家公公婆婆的面,一言不合就对他媳妇扇巴掌。”
“我公公婆婆都看不下去,要出手教训教训那男人,谁知道那女子还拦着呢,哭着喊着说都是自己的错,皇额娘,你说这些女人图什么啊?”
这世道,怎么会有人抢着想受罪的?
图什么?
这倒是把顾琳琅难住了,这还能图什么,那女子怕不是得病了吧?
就是那个什么,好像是叫斯啥德症,就是受害人得病之后,反而爱上那个对自己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