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法子,我虽然不理解,但也知道皇权至上的道理。
等规矩学完了,我该进宫,四哥哥也该回西北了。
四哥哥哭着把一个匣子塞进我的怀里。
我知道,那是哥哥的私房钱,他喜欢上了一把剑,要两千两银子,父亲嫌他花钱大手大脚,不给钱买。
他就慢慢地攒着,攒了三年,可还差一半呢。
我不想要这钱,把匣子塞给他,还预备从母亲给自己的匣子里,拿一千两给哥哥买宝剑。
哥哥自然是不肯要的,他死死摁着我的手。
“我不买宝剑了,小五,只要你好好的,你就是四哥心里那把最锋利的剑,只要你好好的,父亲还有哥哥们定然所向披靡。”
进宫那日,我穿上了侧福晋的喜服,上了宫里的喜轿。
我虽然难过,以后不能常见家人,可却做梦也没想到,自此别后,便是一辈子再不相见了。
“姑娘,这紫禁城的墙好高啊,比咱们府里的墙要高上好几个呢,都看不见外头的树。”
小桃子压低的声音传进轿子里。
我忍不住掀开一点点轿帘看了一眼,却只能看见轿子旁的宫女侍卫,旁的什么都没看见。
进了四阿哥所,我便乖乖坐在沿上,等着那个母亲嘴里冷清且容不得沙子的四阿哥,心中满是担忧。
我希望他宠着我,因为嬷嬷说,只要主子爷开口,等以后出宫开府,我还是能够见到家中女眷的。
可我又不希望他宠着我,因为母亲说那些人专算计得宠的人,我不想勾心斗角地过日子。
反正父亲母亲还没有回京,我再开始求主子爷的宠爱,应该也来得及吧?
就在思绪间,门口便传来了‘四爷吉祥’的声音,再然后,盖头下就多了一双黑缎的蟒鞋。
盖头被掀开,四阿哥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少年罢了,可晚上褪了衣裳,我便不这么想了。
母亲没有骗我,这实在是太可怕,太痛苦了。
自第一晚以后,这位四阿哥在我屋里歇了三日,我很疼,很难受,可我根本不敢说,因为嬷嬷说过,要忍着才是。
可我虽然嘴上没说,身子却诚实的紧,四阿哥每次触碰,我都会瑟缩害怕,可能他也觉得我没什么意思吧,所以就来的更少些了。
我对这个是乐见其成的,小桃子见主子爷来的少,很是着急,我还笑话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可渐渐的,宫女太监见了我没了最初的尊敬,就连李格格、宋格格见了她也敢冷嘲热讽。
她听说福晋是个贤惠好说话的,便期待着等福晋进门,自己的日子也许就会好过起来。
可福晋进门后,这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有一日请安,福晋对着怀孕的李氏嘘寒问暖,嘴里却踩着她。
“这身份不身份的不重要,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肚子争气,能给爷诞下孩儿才是要紧事。
就算是不成,也不要紧,能陪在爷的身边,为爷分忧,体贴爷的吃穿,那也是她的福气。
可有些人,却什么事也不做,连个家也管不好了,也不知道家中母亲是怎么教导的,这样的人,也敢送进宫中来。”
我看着福晋话里话外的嫌弃,格格侍妾的嘲笑,还有宫女太监们的不冷不热,突然就明白了,没有宠爱,我就连个奴才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