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四爷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薄怒。
“额娘说整日做噩梦,梦见爷出了事,便召福晋去宫里陪她跪在小佛堂抄写经书,这才出了事。”
顾琳琅抚了抚他的背,进行着无声的安慰。
这两人身份都比自己高,还都同自己有过节,她还是莫要多嘴才是。
好在胤禛也不好在背后议论长辈的是非,便又扯开了。
马车行了三日到了云南地界后,便可感受到其与蜀中不同的凉爽。
于是,胤禛也不急着回府了,而是带着琳琅四处逛了起来。
她们吃好喝好玩好,京城里的乌拉那拉氏只觉得心如刀割,日日哭夜夜哭,眼睛都快哭瞎了。
“她好歹也是爷的母亲,怎么可以如此恶毒,竟然对亲生孙儿下手。”
她撕心裂肺,奴才们也不敢说德妃的不是,只一个劲儿地安慰她以后还有孩子的。
只有彩月觉得,此事怕是怪不了德妃娘娘,她额娘是做稳婆的,自小妇人有孕之事也听了几耳朵。
其实妇人有孕后,身子是没那么弱的。
别说是跪跪,就是摔上一跤也不一定有事,可自家福晋,连一个时辰也没跪到。
且,德妃娘娘并不知道福晋有了身孕。
那个笑面虎,若是知道福晋有了身孕,是万万不可做出此等事情来的。
事实证明她猜的不错,德妃确实不知道乌拉那拉氏有了身孕。
出事后,宫里便不时有人议论她。
说她平时那贤惠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恶毒刻薄媳妇才是她真实的面目。
平日瞧不上她的宜妃叫嚣得最为厉害,她和惠妃两人就差没有拿着大喇叭在宫里到处喊了。
“啪!”
德妃从御花园听了闲话回来,把宫女打发下去就忍不住摔了个花瓶。
“说本宫苛待儿媳?她们能好到哪里去?老大疼爱他那福晋,惠妃可是气哭了好几次。
还有宜妃,她儿媳妇头一日请安,就被她给了个下马威,让人家在烈日下站了半个时辰,本宫有她们过分吗?
那乌拉那拉氏自己身子不好,坐不住胎,倒是累的本宫要听这档子闲话。”
她越说越气,又扔了几个茶盏才算是把心中的怒火压下来。
林嬷嬷安慰道:“主子何必同她们两个计较,左右嫡福晋们落胎也是常事,过几日也就没人提这茬了。”
这话倒是真的,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
皇子的嫡福晋、太子妃们,若生个女儿还好,横竖就是生不出儿子来,就是生出来,那也是早夭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回皇上还说呢,老四年纪不小,该有长子了,这次选秀得好好看看,挑几个好生养的。”
事实上是康熙见她在小十四身上费心太多,提醒她也要多多注意老四的感受。
林嬷嬷最明白知道主子的心思,笑道:“耿家和武家的女儿不错,主子是没瞧见,一看就好生养,就是身份低些,都是汉人家的姑娘。”
“能生就行。”德妃心情缓和了下来,呷了口新贡的雨前龙井:“他不是太子,又不继承天下,要那么多满人女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