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栾子汘看到对面那张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掩于袖中的手，却牢牢紧握住，面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一瞬间栾子汘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其中最盛的一个，就是趁机将人拿下，之后的事情再另说。

“呵，你不认得我，但你应当认得我这张脸。你说是吗？栾子汘？”

沈陌没说自己是谁，毕竟，他没兴趣向栾子汘自我介绍，现下，他最感兴趣的是，原身和栾子汘之间的渊源。

也是这句话，让两人开始僵持，谁也不说话，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前来通风报信的小仙，也赶到了地方，喊着，“汘大人，有个金仙……”

话还没说完，那小仙就看到了栾子汘对面的沈陌，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却也打破了二者之间僵持的气氛。

“退下吧。”

栾子汘挥袖，干脆让小仙离开，他的确打着抓住沈陌的想法，但就刚刚一瞬，他的理智回归，也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的修为并不低。

栾子汘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只是看了沈陌一眼便转过身。

“我不知道阁下在说什么，不过，来者是客，总该招待一二，请。”

说着，栾子汘便不再管沈陌，自顾自的往屋子里走，当然，表面上他看上去是不在乎沈陌，内里，却时时刻刻在关注着沈陌。

栾子汘表里不一的态度对沈陌来说没什么问题，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原身和他之间渊源不浅。

啧啧啧，就这相似的样貌，不是兄弟也得是三代以内的亲戚，不过以栾子汘的态度来看，这“亲戚”还是要人命的亲戚，

“唉，”沈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便也跟上了栾子汘的脚步，最终两人在棋盘前落座。

“栾子汘，你恨我。”

刚坐下不久，沈陌就抬手摸上棋盘旁摆放的棋子，目光中带着笃定的意思，一字一句的说着。

面对沈陌这毫不掩饰直到没朋友的话，栾子汘却是笑了起来，虽然那笑有几分假。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恨？”

沈陌听此，耸耸肩表示，“那就要问你了，从一见面开始，你的恨意就从眼睛里拼命的冒出来，我想忽视都难啊！”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栾子汘的情绪掩盖得非常好，也就最初泄露了那么一丝，要不是沈陌笃定，恐怕还会让人误以为是错觉呢。

当然，事实是事实，但并不代表沈陌非要按事实说话啊，毕竟，他就是来搞栾子汘心态的。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栾子汘还真怀疑了一下自己，难道他真的情绪这般外放没能遮掩下来？

也是这般，越发证明了沈陌刚才说的话，栾子汘见对面的沈陌，笑得一脸“你中计了”的样子，立马回过神来。

他被耍了！

栾子汘想着，看沈陌的目光都锐利了不少，而沈陌却在这时拿起手中的黑子，“啪嗒”一声，落在空白的棋盘中。

“栾子汘，说实话，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恨我？要知道，迄今为止，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么我大胆猜一下，你恨我，是因为我这张和你极其相似的脸？呵，要说你自己恨自己，我是不信的，那么也就是说，你恨的只是和你有着相似面孔的人。”

“只是……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