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跟过山车一样的车子，张敬修依然很冷静，他问于林：“劫走吴桐的是栖霞师太？”

“大概是的，”于林想了想道：“在渣渣洞里，我就闻到她有一种淡淡的蛇胆花露水的味道，我抓住了她逃走的最后的那一抹风，我闻到了。”

于林的嗅觉，现在比狗还厉害。

不仅嗅觉，连视觉，听觉，味觉等等都比以前灵敏的多，这全赖得了蚩尤传承之故。

魏无极忽然咳嗽几下，他的双手仍旧被手铐铐着，他缓缓说道：

“那不是蛇胆花露水，那叫‘蛇胆香’，栖霞师太是天山派的传人，‘蛇胆香’是她们那一派独特的调香技术，密不外传，谁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调成的，也不知道使用什么技术调成的。”

“是吗？”于林摸了摸他的胡渣，这几天没刮胡子，胡子像野草一样冒了出来，“那这个‘蛇胆香’有什么用处呢？不只是一种香水吧。”

“年轻人，你很聪明……”魏无极虽然是被铐着的，但他并没有犯人的颓丧，这真是一个修行人该有的气质。

“蛇胆香能祛百毒，能化百煞，能治百伤，能躲百灾，能强筋骨，能健五脏……”

张敬修喃喃道：“怪不得，你们看到警察，都束手就擒了，她还做困兽犹斗，原来是‘蛇胆香’撑了她的胆。”

“以你跟栖霞师太的交情，你知道她劫走吴桐的目的是什么？”张敬修继续问。

“我跟她虽然交情不浅，但也不算深，至于你说她的目的，我也只能望海兴叹。”

“什么望海兴叹？”于林对于这种事向来有些迟钝。

“女人心，海底针。”

车里面四个男人，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有苦笑，有惨笑，有无奈的笑，还有强颜欢笑。

陈川开车追出老远，连比亚迪的尾气都闻不到，心里打鼓：“照理说，女司机没有那么高的车技，更何况还是个老女司机。”

他扭头看向于林：“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搞错？”于林耸耸肩，“就算是吧，但是你也不是聋子，林子外发动机的声音你总该听到吧？魏道长说的‘蛇胆香’确有其事吧？”

陈川沉默了好一会，道：“兴许我开车还是太温柔了。”

然后一脚油门，车子一抖，把车开得比过山车还过山车。

这时，魏无极沉声道：“据我所知，栖霞师太可不会开车。”

众人一听，脸色各有各的精彩，于林问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是谁在开车？”

魏无极没有回答，当他不回答的时候，那他是真的不知道，只能以沉默来显示他的高深莫测，这是他们道门里故弄玄虚的“天机不可泄露”。

张敬修沉思良久，下了一个决定：“不追栖霞师太了，我们去青城山。”

于林一怔，道：“但是吴桐……”

“吴桐没事，栖霞师太不是恶贯满盈的人，她的天山派也不是什么魔教，相比之下，周妍昭面对的可不是人，她比吴桐危险得多。”

魏无极点头道：“是的，栖霞师太脾气虽然不太好，人又作，但终归是个名门正派，她不会乱来的。”

陈川道：“行，我们先去青城山，栖霞师太这边我会叫我同事继续追查。”

说着一打方向盘，车子从林间小道窜上公路，走过亭亭如盖的杉树，上了高速路。

陈川仿佛如鱼得水，一脚大油门仿佛油不要钱似的，把车子开得跟飞机一样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