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客人多,见他们忙着招待其他人,安然简短的打个招呼就走了,开到小海燕岔口,借口带孩子下去认路,安然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妈你最近,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没……没有。”
“哎呀妈,你闺女可是火眼金睛,早看出来你不对劲啦。”安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对待同龄朋友一般,“是不是安容和来找过你?”
“没有啊,怎么说起他?”包淑英居然松口气,但又觉着挺奇怪。
“真不是他给你带来烦恼?”安然迷惑了。
“不是,不是他。”包淑英嘴唇蠕动,欲言又止,神情很是复杂。
安然更觉着不对劲了,母亲交际简单,除了院里老太太,她在市里又不认识其他人,还有什么人能影响到她的情绪呢?
“妈这半年是不是在忙什么呀?小猫蛋都说找不着姥姥呢。”
小猫蛋仰着脑袋,眨巴眨巴大眼睛:我说过这样的话吗妈妈?
包淑英摸了摸孩子脑袋,这是她兜在怀里,一手兜大的,小两口上班的时候,她负责孩子的吃喝拉撒,教她自个儿嘘嘘臭臭穿衣服喝奶吃饭……可以说,陪伴孩子最多的就是她。
可是……现在,唉。
“那行,妈要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妈你只要告诉我,最近半年你在忙啥就行,好不好?”她搂了搂母亲肩膀,哄着说。
包淑英倒是没多想,别的不敢说,这半年的事她本来也打算要坦白的。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一层层打开,里头居然是一卷崭新的“大团结”。
“知道你们盖房子手里困难,快拿着。”
安然怎么可能要她的钱:“妈说啥呢,我们不缺钱,您别操这心。”顿了顿,“妈这么多钱哪来的?”粗略估计也有七八十块。
而她每个月都会给生活费,买菜买肉和水果蛋奶,一开始母亲不肯要,后来她给三十就只拿十块,刚刚够买素菜,肉都是安然自己去买。
按理来说,她存不下什么钱。
“你们盖房子,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这是我半年来挖药卖的钱,也不多,你拿着当伙食费,别亏了帮你们的人。”
安然恍然大悟。
难怪总是不见人呢,原来是趁着他们下班看孩子,她溜出去挖药了。
“可是妈您认识药材吗?挖了卖给谁?”
包淑英红着脸,“认识,有人收的。”
安然是什么人?这不一下就给猜到了嘛!
“陈六福教你的吧,收肯定也是他收的。”
包淑英低着头,愈发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