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朝歌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蔡秦楚一脸警惕的模样，一种无力感顿时漫上心头，就像他在左老爷子被查以后的那段日子一样，他自认为是可以呼风唤雨的那些能力都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连见人都觉得为难的不堪。

与亲戚朋友见面，他们大多就是蔡秦楚当下的这种神色，生怕这个纨绔子弟让他们受到牵连；但那段时间的左朝歌其实仍然是富有的，只不过在这种人情冷暖的快速变化后，他对挥霍金钱的欲望也降到了谷底，他不觉得自己用金钱凝聚的关系，会给他带来快乐或者其他；所以他才在最后的时间无比怀念郭敖，怀念那不掺杂欲望和互相利用的纯真关系。

“我没有为谁工作，我也没想过要用穿越来挣钱什么的，只是我发现改变一个人真的很难，就像是改变老左~改变郭敖，我希望他们能照着我的计划改变现在的自己，可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我发现我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这或许需要更长的时间和耐心，但如果一直拖下去的话，你也知道现在离2022年很近，极有可能我这次穿越回来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我只是想多几次尝试的机会，我对长生不老也没有欲望，让我选择一次完美的人生，我就会就此放手的。”左朝歌的态度很诚挚，他原本只是想再花钱购买穿越服务，可遇到蔡秦楚之后，他有了这个更大的计划。

“到目前为止，穿越也只有你一人提出来，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对穿越并不清楚，我们实验室可能会为克隆、器官再生等实验提供数据分析，但我们完全没有可独立操作的克隆技术以及器官再生技术，我这么说你能懂吗？”蔡秦楚显然对左朝歌并不信任，尤其是左朝歌所说的穿越，现在得蔡秦楚并不能清楚fd集团的新版块是不是在投入这项技术。

“我们之前就提过很多假设嘛，所以不妨大胆一点，现在得你可能还没接触到核心的技术，或者是你的记忆被擦除了一些，再或者说你也是穿越回来的，被别人安排穿越回来的……”左朝歌语气变得小心起来，现在毕竟是有求于蔡秦楚。

蔡秦楚的眼神直勾勾地盯汽车前挡风的外边，似乎要借着车灯的光亮，看到不久后的黎明曙光。左朝歌说的这些猜想，也曾出现在她的思绪之中，她猜想如果真的有这项技术，实验室里的华裔身份，肯定是试验品首选。

“即便是这样去猜想，可你知道搭建一个实验室的成本有多高吗？而且实验室研究什么呢？就这样凭空地去研究穿越技术吗？”蔡秦楚给左朝歌泼了一盆冷水。

“你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我能听懂，我知道需要的成本很高，我会尽量去凑钱，如果是真的能开展对穿越技术的研究，光有我们肯定是不够的，这还需要秦博士你动用人脉资源，去拓展我们需要的东西……”

“你根本就不懂！你只是觉得你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你太异想天开了。就像我们看电视一样，穿越有很多种，有的是意识穿越，有的是生物体穿越……这个世界在时间轴上就是一个平面，穿越就是要突破这个平面，建立一个稳定的立体系统，我相信有些国家都不一定有财力支撑这样的研究，你觉得我有多大的人脉去拓展这些资源！”蔡秦楚跟左朝歌说的很费劲，但左朝歌也未必能听懂。

“但是我穿越回来只花了5个亿啊！难道说2022年的时候，穿越技术已经被突破到很平凡了？”

“所以我前边说过，你极有可能是他们幸存的试验品，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你无法改变你父亲和郭敖呢？你是不是再回去冷静一下，明天来医院我帮你找个心理医生……”

“那今天的事呢，那家“x”公司，那个认识你的前台小姑娘……”

“同名同姓相同样貌的人就没有可能吗？再说了她喊的是秦博士，我姓蔡~名秦楚；我现在有理由相信那家所谓的公司极有可能是你安排的，毕竟你的钱完全可以支持你做成这件事。”蔡秦楚的语气里，已经带出来不耐烦的情绪，她想自己静静，好好理一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

“我先送你回去吧，或许是我提的过于着急了，我们明天再去那家公司吧，去问清楚。”左朝歌不再争辩，目光迟疑地看了蔡秦楚，然后收回来发动了车子。

漓江路上的路灯不知道为什没有亮，天空中的蔚蓝色就趁势拉拢而下，将这一片城市蒙上半透明的蓝色帷帐。

左朝歌回忆着自己的行为和说辞，自我感觉并没有哪些地方给蔡秦楚造成伤害，可通过今晚的沟通，他能明显感觉到蔡秦楚对他的抵触情绪；这绝不是普通人看一个纨绔子弟那么简单，蔡秦楚对自己的警惕，已经到了防备的状态！这令左朝歌着实困扰。

以后所有的活动还是尽量带上郭敖吧！左朝歌这么想着，车子已经开到医院的家属院附近。

两人没再过多寒暄，蔡秦楚下了车径直走进小区去了，一点放缓的动作都不曾有。

蔡秦楚心里其实很慌，自从崔澜上门拜访后，她无时无刻都有一种危机感，如果被赋予间谍或者特务的身份，她想自己连活着的欲望也会失去。

所以她想尽快了解清楚实验室到底有什么没有告诉她的秘密，不然她在中国已经待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找上她呢？这些年的工作内容也一直不曾改变过。她整理了所有的思绪，只有左朝歌对她的接近，似乎是有意而来！

但今晚左朝歌的解释有些牵强，虽然自己也想过如果能穿越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提前规避掉特务或者间谍的任何痕迹；但左朝歌投入大量的成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能穿越，显然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自己穿越，按他的说法再去购买所谓的穿越服务就可以，何必大费周章的建立实验室呢！加上郭敖的身世，她不得不警惕这个富二代，因为在他的背后，不管是有什么阴谋或者背景，都让她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