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终身被人践踏？”

“或者疯了呢？”

黎少彦的声线阴恻寒凉，幽远地像是从地狱里荡出来一般。

他穿着再干净不过的白衣。

斯文的眼镜。

但绯色的唇瓣吐露字句时，却尽是如毒蛇一般的凉意与压迫感。

“践踏……”

“发疯？”盛皓的眼瞳逐渐放大。

“像一条狗，从此没有神志，被关在精神病院里被所有人践踏，甚至……”

黎少彦幽凉地轻笑了声，“把你送回曾经住过的狗窝里？”

闻言。

盛皓蓦然惊惧地彻底跌坐下来，“你、你怎么会知道——”

“盛大少爷还想回忆一下吗？”

黎少彦绯唇轻勾，随即摸出手机翻开相册，播放视频后放在茶几上。

“汪——”

一声狗叫蓦然从手机里传出！

盛皓浑身一颤，甚至不敢转头，但这声音却让他觉得再熟悉不过……

因为这不是狗叫的。

是他叫的。

“不……不！不——”

盛皓突然精神崩溃般发疯，冲上去就要夺回手机，但纪澈却先他一步将手机拿起，直接投影到包厢墙面上。

视频里。

年少的盛皓被驯服得像一条狗。

他脖子上拴着狗链，趴在地上撅起屁股吃着糟糠剩饭，被人逼着学狗叫。

这是他的童年。

是他父亲年轻时在灰色地带闯荡时，为了讨好一位有变态癖好的甲方，毫不犹豫地把他送了过去。

后来盛家的生意逐渐做起。

他才被父亲接回，而父亲也因为有愧于他，什么都给他最好的。

因为有过最低贱黑暗的经历。

因为当过狗。

趴在地上被鞭打着吃过糟糠剩饭。

有朝一日突然光明。

盛皓恨不得把所有的光鲜披在身上，曾经得不到什么，现在就大张旗鼓地炫耀着什么。

并且。

极力掩藏自己肮脏的过去。

黎酒琥珀似的眼眸都睁圆。

她看着屏幕上，盛皓像狗一样的童年，不敢相信他以前竟是这样的。

“不可以……”

盛皓几乎瞬间失去理智，“你们不能留下这个！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不是我！是你们伪造出来的！！！”

嘶吼声差点撞到包厢外去。

他想关掉屏幕，但黎少煊却踩住他的背脊，将他摁在地上。

视频一直在循环播放着……

盛皓终于被刺激得疯了，什么尊严和面子都不要了，比起这种事被曝光出去，道歉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黎小姐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