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失落的低下头,把眼泪忍了回去,她不能在小姐面前哭,小姐为了她以后要听高大人驱使,她有何脸面哭,她以后一定要千倍万倍待小姐好,再不给小姐惹事。
不知晓她的想法,林檎婉怜爱得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吧,回去还有事做呢。”
麝月悄悄抹了把眼泪,点点头,与林檎婉往林家走去。
二人得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街道尽头,高凤收了目光,转头看到了桌上的卖身契。
纸张下方正歪歪扭扭得签着十个字:无锡林别鹤之女林檎婉。
丑的不忍直视。
他把卖身契折起来,收到了手边的镶花木盒中,裴枫恰时走了上来。
“主子,属下不明白。”
裴枫已经忍了一天一夜了,此刻实在忍不住了,他刚才就在旁边,把一切尽收眼底,这样的主子他很陌生,他从来没见过主子对谁那么有耐心,从来不曾。
明明好几次在主子眼中看到了杀意,若往常,那人便非死不可,可今日却没有,不仅没死还安然无恙得走了。
高凤只一眼便看出了裴枫得好奇,与裴林裴歌相比,他跟着自己最久,因此多了份耐心。
“裴枫,你不觉得有趣吗?”
裴枫不解,有趣在何处?
“她明明怕本座怕的要死,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得与本座谈条件,为了一个奴才卑躬屈微求我,别人不敢做的事她却敢,你不觉得有趣吗?”
裴枫没想到高凤说的有趣是因为这有趣,不由得躬了身子。
是了,主子得身份特殊,这么多年从不敢有人在知晓他身份后还往他面前凑,只有这个女子敢。
裴枫能看出来,此女虽然怕主子,却也敢靠近主子,搁在别人,绝不可能。
“主子当真要留她在身边,若是京都那位知晓了”他话没说完,一股无声气流就已击中他的腹部,痛感袭来,裴枫立马捂住腹部单膝跪地。
“属下失言,主子息怒。”
“再有下次,斩。”高凤目光如毒蛇般盯着他,整个人由内而外迸发出强烈杀意。
饶是裴枫这种刀尖舔血得亡命之徒也在这种杀气之下冷汗淋漓,这次确实是他逾矩了。
很快杀意散去,裴枫呼出一口浊气,从地上起身,腰间牵扯间痛意蔓延,裴枫只咬咬牙一声未吭。
“谢主子不杀之恩。”
他起身后抱拳,高凤那一招留了七分力,只用了三分劲,否则他已是废人。
“裴枫。”高凤喊他。
“属下在。”
“你是以为本座怕他?”
裴枫神色一变:“属下不敢。”
“本座不是怕他,本座那是敬他。”
高凤笑了,平日里他不笑时整个人透着生人勿近得冰冷劲,一笑却勾人靠近他,如开在地狱的罂粟花,绝美又危险。
“他是个废物,保不了想保护之人,可本座与他不一样,宁杀绝天下人,绝不叫天下人碰我的东西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