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好一阵却没说出完整的话，林檎婉咳嗽两声暗骂自己没出息，刚才还不怕，此刻人都到跟前了开始怕了。

“说。”

冷幽幽的声音如蚂蚁爬上林檎婉的脊背，使得她身子一抖，双手趴在地上大声道：“小女来找大人是想与大人谈谈我四姐姐的事，咳咳。”

高凤的笑意隐没在她的余音之中，瞳孔都不由自主缩了一下，气氛陡然凝固。

再说话愉悦已然消失：“说清楚。”

林檎婉赶紧道：“小女知晓大人爱慕我四姐姐。”

她说的铿锵有力，落地有声，不曾抬头的她自然也就看不到高凤仿佛要杀人的乌黑面色。

高凤沉着眼帘摩挲手中茶杯，以前他很是喜爱杯上微热适中的触感，可此刻却厌烦至极这样的感觉。

“所以？”

他倒要看看这不怕死的东西是要做什么。

林檎婉丝毫没察觉他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或者说根本没在意，她身子依旧叩拜在地上，声音从她身子下传出，带出一种沉闷感。

“所以小女可以帮大人你追求我四姐姐。”

摩挲的手指顿住，高凤抬眸似看傻子一般看向面前之人。

“你在与本座说笑？”

高凤笑了，已经快抑制不住自己周身的冷煞之气了，果然是个该死的。

“小女没有玩笑大人的意思，想必大人也知道我家四姐姐才德兼备，倾国倾城是个极为有才学的女子。”

回想了一下她口中所谓的“倾国倾城是个极为有才学的美女”高凤模模糊糊记起了一张脸，他连样貌都记不清的人也配称为倾国倾城？

他沉默没有说话，林檎婉便自顾自的把这种沉默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他在想她四姐姐！

于是她胆子大了一些没等高凤说话接着又说：“我那四姐姐被我二叔母保护的极好，都不让她出门的，平常想见她难如登天的。”

高凤心头冷笑斜睨着地上的人，那眼神可怖又瘆人。

地上没“长眼”的某人还在喋喋不休：“加上我那四姐姐极为的挑剔，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自小就跟着她的，一般人想近身根本是痴人说梦。”

也不知是不是林檎婉觉得自己的话拿捏住了高凤的软肋，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不等高凤叫她起来她便抬了身子看向对方。

在她眼中，对方神色平常，无波无澜甚至瞧不出喜怒哀乐，心中不由感叹高位者果然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实际上高凤此刻已经恨不能剐了她的肉，再敲了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檎婉抬了身子后心中又忐忑起来，对方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她都说了这么多他一个字都不说这让她还如何说下去

哪知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高凤却开了金口：“继续”

这便是有兴趣啊，林檎婉心头兴奋，生怕晚一点他就失了兴趣忙不迭继续说：“小女四姐姐貌比天仙，才华横溢，那追求之人排队都得排到京都，斗胆说句不怕死的话，大人虽然位高权重有权有势，可终归不在无锡常驻，若此期间没有成功追求到小女四姐姐，届时大人一走，这所有努力不都付之东流了，毕竟无锡至京都山高水长，在情深意切的书信也抵不过时间的消耗不是。”

“所以为今之计咱们就得快刀斩乱麻。”

林檎婉说的激动，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腰不痛了，也不咳嗽了，伸出手做劈砍状，不曾看到面前人要杀人的目光也就罢了，连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也被忽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