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瑞恩无所谓地看着自己手指上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王向乐看着都替他疼，刚想开口制止他的“自残”行为。他突然抬手，用流着鲜血的手指摸了摸王向乐的耳后和颈部动脉。

冰凉的手指轻轻擦过，王向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血液说来也是真怪，在沾染到王向乐皮肤的一瞬间，立刻就像虫子一样往他皮肤里钻。

同一时刻，王向乐感觉自己浑身都奇痒难耐，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同时爬。

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挠，被科瑞恩一下按住，“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咬牙坚持了一会儿，百爪挠心的痒感终于渐渐褪去。王向乐惊讶地发现，浑身的痛感也减轻了许多。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很惊喜:“这，你这也太神奇了。”

科瑞恩不为所动，“他们说这是神的恩赐，但我觉得……这就只是诅咒而已。像我这样的，很容易被当成活的药包，不是吗？”

把这么年幼的孩子，当成活的药包，取血治疗自己的伤痛吗？

“他们……是谁？”

“该千刀万剐的罪人。”科瑞恩面无表情的回答。

王向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换了一个话题:“这里为什么会改变样子呀？不久之前明明……是因为时间的流逝吗？”

“时间的流逝和交替。”科瑞恩说。

看王向乐完全不明白，他补充道:“这里出现的所有东西，所有人，都是存在的。他们被困在了各自的时间里。这个空间像个巨大的展示台，轮流把他们所在的时间展示出来。”

“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科瑞恩眉眼中渐渐填满悲伤:“因为有人仇恨他们，在报复他们。无尽的仇恨在心中蔓延，哪怕伤及的是无辜，也不会罢手……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里死去的人会变成怪物，去猎杀别的人。同时，怪物之间，也会互相蚕食。在某一个时刻，这个空间会把一切推倒重来，再次上演那些猎杀，蚕食……循环往复。”

“他们……是指莫家人吗？被困在这里的人，我之前在这儿见到的，都是莫家的人吗？这里……很像雪湖中央，莫家现在的城堡。”

“说对了。他们，都是莫家的人。这里……”科瑞恩摸了摸一旁的墙壁，“也确实是莫家的城堡。某一时刻的莫家的房子……”

“莫家所有死去的人……都被困在这里了吗？”

“没有。有的人死后转入轮回，有的人死后……就被困在了这里。”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道，我也没搞清楚这个问题。初步的推测就是，可能和人心中的信仰和意志力有关……”

“天呐……”王向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科瑞恩突然面上寒光一闪，从身后抽出长鞭，对着王向乐身旁就是狠狠一鞭子。

在王向乐的惊呼中，“嘭！”的一声，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瓜一下被摔碎了，一个浑身紫黑色，没有眼睛、耳朵、鼻子和头发的怪物，被科瑞恩用鞭子活活抽成了两段。

怪物泡在淤血滩里，还在挣扎着爬向他们。

科瑞恩抖了抖鞭子，说:“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我们去找那扇门吧。这一次的转换，那扇门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

“哦哦……好。听你的。”王向乐还没回过神，木讷的点头答应着。

仅这一会的功夫，王向乐浑身的痛感几乎已经完全消失，那些红肿发白的伤口也结起了黑色、褐色的疤。

“对了……”科瑞恩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问王向乐:“你说，有个女孩把你救了。她把你带到哪里了？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