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原身为噬血宗少宗主,这些年来不知杀过多少人,使用血毒功吸过多少人的血,如此才造就了他如今的金丹境修为。
突破金丹境后,别说下三境,就是金丹境也很少有人敢惹他,一听他的名字,往往会第一时间逃之夭夭。
今天晚上,雪凝是第一个敢攻击他的人,林渊是第二个。
他轻易破了雪凝的秋水剑法,却看不穿林渊的秋水剑法,反而被林渊一剑逼退了十米。
他不明白同一种剑法在两个剑宗弟子手里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而且林渊只有筑基境,修为还没雪凝高,为何能将秋水剑法用到如此高妙的境界?
最关键的是,林渊刺出的这第二剑太过凶猛,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面对的不是林渊,而是一只从黑暗中跳出来的凶兽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剑,于是右手握剑柄,左手捏剑尖,以剑身为盾,横向挡起了惊鸿的攻击。
惊鸿剑落在了血剑上,在这一刻,杨原真有一种凶兽撞在了自己胸口,要将他胸口撕裂的错觉。
他从没见过如此强悍的剑,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只能被这一剑逼得不停往后退。
两人从斗笠男人和泼牛身旁冲了过去,冲过去那一刻,无论斗笠男人还是泼牛,都感到一群猛兽从自己身边掠了过去,哪怕自己微微动一下,也会被那股力量卷进去。
巷道里,雪凝同样震惊地看着推着杨原不断后退的林渊。
她和其他剑宗弟子一样,以为残剑峰是一座被遗弃的山峰,山上别说镇峰剑法,连个传授剑法的长老都没有。
直到林渊刺出这一剑,她才明白残剑峰的天残剑法有多恐怖!
雪松峰的苍松剑法注重防御,以“稳”著称,练到极致时,任何攻击都无法攻破苍松剑法的防守。
天残剑法恰恰相反,只重攻,不重守。
这种剑法一味讲求攻击,完全将防御舍弃了,一剑刺出,便令后方空虚,会让出剑者受到来自其他人的极大威胁,然而正是将所有威力全部聚在了剑上,才造就了几乎没法防守的攻击。
杨原左手被剑刃割破了,他很想强行停下脚步,无奈他将多少力量灌入双脚,都没法让脚步停下来缓和片刻。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猛然发现林渊眼中没有感情,平静得宛如一片湖泊。
那种极致的平静,有一种视生命如草芥的冷漠,但恰恰是这种冷漠才会让人内心生寒。
就在杨原以为惊鸿剑要击飞血剑,刺穿他胸口时,惊鸿剑剑威忽然消散,一瞬间降了不少。
杨原大喜,心想林渊这一剑虽然可怕,可林渊到底只是筑基境,能让剑威持续到此刻已经相当不易了。
趁此机会,他大吼一声,拼尽全力挡开惊鸿剑,总算停下了一直退却的脚步。
他气喘吁吁地与林渊拉开了距离,看着眼前这个无比危险的少年,内心突然没来由出现了一丝恐惧。
那丝恐惧很快被杨原压下去了,他用血剑指着林渊,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很不错,我决定把你带回去当我的血奴,让你每天都能为我提供新鲜血液。你要记得,能够服侍我杨原,那可是你祖宗八代烧高香才能换来的荣耀!”
血剑突然散出了耀眼的红光,待杨原松手那一刻,血剑一分为三,三剑齐出,一同朝林渊杀了过去。
林渊挡下了其中一剑,在血剑碰到惊鸿剑那一刻,他感觉一股可怕的吸力通过血剑传入了自己体内,有种要将他一身鲜血硬扯出来的感觉。
林渊将那一剑震飞,挡起第二剑时,血剑上同样出现了那种感觉。
三剑齐飞,从各种角度攻击着他,每一次碰到惊鸿剑,血剑都会散出那种可怕的吸力。
杨原站在远处,一边控制三把血剑攻击林渊,一边满脸狰狞地说道:“今日先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噬血宗的血毒功有多强大,以此断了你逃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