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一试吧。”

李郁桃最后还是同意了妹妹的提议，卖不动大不了就拿到姑姑家去就好。

李郁妃最后选在了县里最大的工厂——淮水县纺织厂场外面，厂里有好几千工人。这家工厂的领导人有魄力，改革成功，在其他厂子半死不活时，纺织厂仍然生机。工厂效益好，工人的包自然也鼓。

李郁妃瞄瞄纺织厂大门，工人还没下班，大门紧闭，门口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伯在看报纸。

姐妹俩长时间的逗留引起了老伯的注意，他扶扶老花镜，声音洪亮地问道：“你们两个是要找人吗？”

李郁桃有些紧张地看着那位神情严肃地老伯，悄声说：“咱还是走吧。”

李郁妃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来摆摊，有可能是没人这到想茬，但也有更大的可能是纺织厂不让摆。

眼下，她只能先贿赂贿赂这个老伯了。

贿赂之前，陆郁桃还打了感情牌：“老伯伯，我爸在外地打工，我和姐姐想他们了，想趁放暑假去看他们，就想卖些自己家腌的咸菜和辣椒酱好凑些路费。”说着，李郁梨手里拿了一瓶子辣椒酱递过去。

“老伯，您可以尝一尝，我妈妈做的，味道很好，也很干净。”

老伯盯着姐妹两人看了儿会一，这两个女孩，大的清秀胆怯，小的可爱，说话还头头是道。再看两人的衣着，虽然有些土气，但看上去十分干净利落。他本身就是农村出身，因此倒没有歧视两人。

“你们家是哪儿的？”

“天南村的。”

老伯点点头，天南村道知他，依山靠水的，风景好，可惜人多地少，因此外出谋生的很多。

老伯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去西南角那儿吧，卖完就走。”

李郁妃高兴地答应，把辣椒酱放到了老伯桌上，然后就指挥姐姐到西南角那边。

李郁桃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地上摊了一块干净的布，然后把咸菜罐子和十几个玻璃瓶子拿出来摆开。陆郁桃还拿了一个干净的木碗木勺以及筷子，以方便人品尝。

一声铃响，工人下工的时间到了。纺织厂的大门徐徐打开。工人陆续出来。

有人奇怪的打量了姐妹两人几眼，更多的人是视无睹。

李郁桃被这么多看着，头勾得低低的。

李郁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这些人，她选择了一个看上去和气面善的年轻女子，大大方方地招呼道：“这位姐姐，这是我家做的辣椒酱，特别好吃，你要尝尝吗？”

年轻女子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和气地冲陆郁妃笑了笑：“小朋友真可爱，叫我阿姨就好了。”

她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有人招呼她：“婷婷。你也下班了。”

打招呼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脸色黑黑的，眼神清亮，神色略有些羞涩。

叫婷婷的女子冲小伙子笑了笑：“嗯，我要回家吃饭，你怎么没去食堂？”

“食堂的饭吃腻了，我出去卖些馒头就咸菜算了。”

李郁妃趁机接过话茬：“这位大哥哥，你要买咸菜，你尝尝我家的好不好？我妈妈做的，保证干净好吃。”

那小伙子好像才发现李郁妃姐妹俩似的，神情些愣怔。

那位叫婷婷的女孩子看着他那傻样，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小伙子很快回过神来：“好好，买买。”

“小朋友，这位哥哥买了，那我下回再买你的吧。”说完，她袅袅婷婷地离开了。

小伙子扭着头看着她的背影，李郁梨问道：“哥哥你要多少？”

“我要一瓶辣椒酱吧。”那个叫婷婷的姑娘一离开，小伙子的智商瞬间恢复正常。

“多少钱？”

“四 一瓶。”

小伙子没犹豫，掏出五钱给了李郁妃。李郁妃正要找零钱，他看了看咸菜的泽，于是又说：“不用找了，给我来一钱的咸菜。”

“好的。不过，没有瓶子装，我用碗行吗？你吃完给我送来就行。”

“行。”

李郁桃用木碗给他装了冒尖一碗咸菜，每种都有。

小伙子笑了笑，拿着辣椒酱和咸菜离开了。

姐妹两人相似一笑，总算开张了。

接下来，李郁妃继续招呼路过的工人，有的不理她，有的停下来问几句又离开了。还有的尝几口咸菜后离开。

有的担心咸菜不干净，有的嫌弃辣椒酱太贵。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们只卖出一瓶辣椒酱。

李郁妃安慰姐姐不要着急，她知道万事开头难。

又过了一会儿，她们的第一个顾客，那个小伙子端着碗匆匆赶来了。

李郁桃扯扯妹妹，紧张地说：“他该不会是嫌不好吃来退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