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她和黎渊打听了一下,知道安老夫人喜欢观音,便广派人手搜罗上好的白玉观音作为寿礼。顺便巡视了扬城和附近城镇的产业,托人找关系帮林墨升处理还债销案的事情。
林墨升在六月初五回来了,风尘仆仆,小天之前以为他爹很快就回来,没想到竟这么多天才能再见,抱着亲爹不撒手,哭着对林墨升撒娇。
几人在兴道镇黎渊的衣铺就做好赴宴的服饰,寿宴前,黎渊换上了水蓝色丝绸绣制而成的缎子衣袍,头上别一支羊脂玉发簪,显得更惊为天人、仙气飘飘。小天穿着红色的袍服,配上胖胖的脸蛋,看起来像足了个招财童子,可爱极了,林昭月换了身浅粉色衣服衣服上绣着兰花图案,显得她恬静淡雅。林墨升换了深蓝色衣袍,百里卫也换了深红侍卫服,小红换了身素色侍女服,三人跟在黎渊和林昭月,不算显眼。
六月初八,申时刚过,几人便坐马车出发去安府了。
申时一刻几人便到了安府,此时安府车水马龙,安府家丁都忙着接待赴宴宾客,把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的人赶走,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黎渊在马车里耐心等待着,看到不远处前方的林家人也在等,对方也看到他,林运聪心道,安老夫人的寿宴不是谁都能参加,这混小子穿得再好,也别想随便混进去。
林清缘看着更加俊逸潇洒的黎渊,心中忍不住倾慕,只是自己注定与对方无缘。
林朝语心中亦是倾慕,如果能嫁给他为妻,总好过去当妾吧。
安小福是安管事的义子,他受义父所命,留意着迎接贵客到来,门口车水马龙、人头涌动,他过了一刻钟,才看到黎渊的马车,赶紧迎了上去。
“黎公子,我是安小福,管事命我在此等候公子,请随我这边来。”安小福走到黎渊马车前,毕恭毕敬道。
安小福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都投向黎渊那里,安小福是安管事的义子,不知是哪位贵客要他迎接,众人不禁好奇。
黎渊心道,我能不下去马车吗?
林昭月用眼神示意,都到这里了,还想这个?快下去吧!
黎渊优雅地下了马车,温声道:“劳安管事费心了,谢小福公子带路。”
在众人错愕的眼光中,安小福领着他们进了安府。
安知州素来不喜奢华,安府装潢是古朴中带点清幽。
安小福带着黎渊众人穿过不知多少个庭院和回廊,小天好奇地看着安府的庭院,只是被林墨升牵着,他跑不了,不然也该跑没影了。
终于到了正堂,安老夫人、安知州及夫人子女做主席,两边是宴请的宾客,宾客排位应该是按什么顺序,中间是个表演台,安知州给母亲请了戏班表演,世家女子们也会在此处大显身手。
黎渊看到了郭知县,两人互打招呼,黎渊便随着安小福离去,郭知县心中庆幸,果然当时没有选择得罪黎渊是明智之举。
黎渊几人来到安老夫人面前,齐声道:“老夫人生辰快乐,晚辈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小天不记得贺词,只道:“奶奶生辰快乐!”
随从递上准备好的贺礼白玉观音。
安老夫人对黎渊印象很好,客气道:“黎公子,太客气了。”她让丫鬟把随礼递上。
一番寒暄客套后,她好奇看着黎渊几人,黎渊介绍林昭月:“这位是林老板,我生意上的合作人,也是名医师。”
林昭月:“老夫人安好,小女子林昭月。”
黎渊复又介绍林墨升和小天:“这是我家的大掌柜林墨升和他的儿子小天,小孩子喜欢热闹,所以一起来了。”
“老夫……人好,小人林墨升。”林墨升有些紧张道。
小天觉得安老夫人挺慈祥的,倒不紧张:“奶奶好,我是小天。”
“这小娃娃倒是可爱,来,过来奶奶这。”
小天乖巧地走到安老夫人身边,老夫人看他可爱,逗了他几句,还给了不少糕点给他吃。
而后安老夫人看了林昭月许久,才道:“这位小姐,倒是有些眼熟……”
“小女子原为林给从事大人的大女儿,后来离开家族,自立门户,许是从前和林家一起出席过宴会,所以夫人觉得眼熟。”林昭月说得云淡风轻,丝毫不介意旁人眼光。
安老夫人虽不管儿子的公务,但民间的流言听了不少,也听闻过这女子医术高明医治过不少百姓和官员家人,背离家族这种事在江湖人看来多半不怎么在意,也不多说了。
没多久,安广权来了,黎渊等人赶紧行礼,安广权豪爽道:“不必行礼,请起,我还未谢公子救我母亲之恩。”
“知州大人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习武之人应该做的。”黎渊道,体验了一把武侠剧的对白,黎某人暗爽。
安广权年过四十,长相不算俊美,却仪表堂堂,身材高大,眉宇间散发着威严,他虽是文人,却不轻视武艺,闲暇时常练习武艺,看起来顶多三十五岁。
见黎渊一副文人打扮,气质又温文儒雅,实在难以想象对方制服山贼的情景,但安管事当日亲眼看见黎渊随手便能把几十斤重的扇子拿起应该不假,后有郭知县亲眼目睹见证其随手拍碎石柱,观其言行,风轻云淡、怡然自得又风度翩翩,倒是有高手之姿。
他和黎渊客套了几句,便让安小福领黎渊几人去客席。
黎渊没坐下多久,便听到安府家丁大喊:“李贵太妃和淮王世子驾到!”
众人纷纷行礼,他们也随之行礼,一名看起来不过三十的美貌少妇带着名十一二岁的孩子走了进来。
“诸位平身!”李贵太妃温声道。
安老夫人、安知州亲自恭迎,把两人领到主席坐下。
黎渊几人坐在离主席不远处,左边是一个未开席就喝得烂醉、嘴里嘟囔着诗句的醉鬼,估计是个才子。右边是拖家带口的商人,安知州交游广阔,寿宴不单单只请同僚、好友,还会请商人,因为扬宁州府外贸发达,所以也宴请了部分外邦商人。
黎渊等人和附近几桌的人寒暄几句,都是些赫赫有名的才子或者商人,黎渊心道安老夫人太看得起他了,把他们放在一群商业大咖和大文豪里。
众人看他们是安小福领过来的,即使看到林昭月,也不敢太过言语无状,而且说实在的,那不过林昭月的私事,林昭月作为商人和医师,都是个风传不错的人。
林家坐在极偏僻的角落处看着,眼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