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识你还活着，对吧。”

凡捧着眼前这具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生命迹象的尸体，不断喃呢着，死之律者的权能不断注入他的体内，希望以此能稍稍换回一线生机。

但终究还是不行，意识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哪怕是他也无法撼动分毫！

小识就这么闭着眼，像一个睡着的小婴儿，呼吸十分均匀，但他冰凉的尸体已经证明了一切。

她已经彻底死了。

意识的律者，一旦意识彻底消失，那便是真正的死亡，哪怕肉体还活着也没用。

凡就这么抱着她，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先前把她当做女儿养的那一小段时间，不长，但这却是她重生后生命中唯一的幸福时刻。

她曾经说过，她想去看日出，想去看日落，想要看这满天繁星，也想要玩遍这个世界上所有好玩的东西，吃遍这天下所有的珍馐美味，能就这么慢慢老去，最后随着文明一起消散。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空梦，她已经彻底死在了他这片意识空间中，连同律者核心一同黯淡下来。

“小识，你这么聪明，应该在最后时刻把你的意识藏在律者核心内了吧，你之前也是这么干的，别跟我说你现在变傻了。”

凡继续喃呢道，手已经摊上了他胸前的那颗晶莹剔透的粉红色水晶：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凡，别试了她已经死了。”

爱莉希雅褪去华服，满身伤痕的站在他的面前道。

她看着他几乎疯狂的寻找他一线生机的样子，心疼不已。明明他已经承受了这么多，也已经死亡了上万次，但何为他还要一味的勉强自己去完成一些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呢？

“爱莉希雅，如果你还有余力的话，能来帮帮帮我吗。”

“凡，他体内关于我的灵魂碎片已经重新归还到我的身上了，你还是放弃吧，她已经彻底死了。”

闻言，凡如遭雷劈，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哪怕他已经夺回了所有的力量却也仍是显得那么脆弱，情绪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曳不定，身上的气息萎靡，两汉血泪也随之缓缓流下

“死了死了死了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呵呵。”

凡自嘲的笑了笑，眼眸中的光华已经完全散去，变得空洞失神，原本扶着她的手也随之缓缓落下，告召着她的逝去。

灵魂残片已经回归了爱莉希雅体内，毫无疑问，她已经死到不能再死了，哪怕是下地狱都不一定能堕入轮回。

可悲，正是可悲啊，明明她完全可以早点脱离这场浑水的，但在故事的最后她献上了自己的一切，只为了那个曾经差点杀了他的人。

“将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我们所希望的样子帅，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但现在看来，我已经完全违约了啊，我是在是不知道以后下了地狱，应该如何见你。

我现在真的好想自杀啊，真的真的好想自杀，明明又是一个能掌握人性的律者，但我却亲手葬送了她。

我这一生过的，还是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啊。”

凡继续自嘲道，完全没有管在一旁靠近他的爱莉希雅。

“凡，振作起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爱莉将他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爱莉，我是不是真的很像一个废物？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无法改变，甚至连你付诸心血的律者也让他死在我的手下。”

“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用再为自己自责了。”

爱莉希雅继续安慰道。

他现在真的很想哭，但他不能哭，一旦哭了，自己的心理防线就彻底崩塌了，到时候，心魔很有可能就会卷土重来。

“小识他燃尽了自己的一切，她的权能，她自己的生命，甚至包括她的灵魂！她想看到的，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哭鼻子，沉浸于悲痛中，难以前进的凡。

小识想看到的，是一个擦擦眼泪，继续不断向前迸发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