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大约是两天以前,上午十点多,赵家村。
万诗怡依然没离开,她来赵家村已经整整一个多星期了,这期间,她也没给家里回过电话,家里人以为她失踪了,疯狂找她,甚至还上电视台弄了寻人启事。
万诗怡手机关机,这些都是她从电视里看见的。
一个多星期过去,万诗怡蓬头垢面,整个人就跟个乞丐似的,公母不分,浑身散发的馊味隔十米都能闻见。
可她依然一无所获,没法进入石铺子山,向北交代她的调查就无从查起。
万诗怡这人很执拗,每天在石铺子山脚下转悠来转悠去,望着偶尔进出的医疗车,她终于想出了一个招。
这天上午。
万诗怡一改往日的形象,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给自己喷上一些劣质香水,上半身穿件白色的卫衣,下半穿件牛仔短裤就出门了。
她长得漂亮,身材纤细,皮肤嫩得能掐出水,配上这打扮,整的有点像收费的。
一出旅馆,路边不少工人就冲万诗怡投来感兴趣的目光,甚至有人朝她走来,俨然一副要谈价的样子。
万诗怡没理会她们,她在心里估算着时间,踩着七公分,捋着小道快步往赵家村外边走,俨然一副外边有人追杀的样子,边走还故意在树上撞了下,把自己的衣服割破些,脸上蹭些灰尘啥的。
刚出赵家村,沿着乡村土路走了不到两百米,万诗怡远远的就看见一辆迷彩色的依维柯军车和医疗车疾驰而来。
万诗怡心头一喜,这两辆车毫无疑问是去石铺子山的。
这是这几天万诗怡总结出的规律,这年头,四个轱辘的车都极少见,更别说医疗车和军车了。
这两辆车,八成依维柯军车上载的是死刑犯,而根据特区相关法律的规定,死刑犯在执行死刑时,必须有救护医疗车在场的。
一个多星期,万诗怡摸清了七监的打靶规律,通常都是上午去,到了石铺子山后,呆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回。
依维柯军车和医疗车相隔大约两百米,万诗怡远远望着,故意在岔路口放慢脚步,待前头的军车过去后,才加快脚步,脱掉高跟鞋走到路中间,拿着鞋跟冲医疗车挥手呼救。
“吱嘎!”
医疗车被逼停!
主驾驶车窗降下,一个三十来岁梳着小中分,鼻下留着一小撮胡子的男人瞪着万诗怡:“巴嘎!你想干什么?”
“救救我!”万诗怡不停的拍着车窗车门,脸色慌张。
小中分与车内的同伴对视一眼,随即目光有些炙热地在万诗怡身上游弋片刻,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救我!我被人拐卖了,刚逃出来,求你们救救我,载我一程!!”
万诗怡娇躯哆嗦的说着,边说,边跑向医疗车后边,拍着车窗,同时往后边看。
小中分皱眉想了下,喝道:“巴嘎!我们的是有公务的!不能救你!请你让开!”
医疗车后边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万诗怡挣扎着想往里跳,边慌里慌张地快速说道:“求你们了,让我干啥都行,求你们载我一程,送我到区警察局就行。”
边说,趁着是小中分他们的视野盲区,万诗怡把一只黑色录音笔顺着窗户丢到了医疗车后座的车垫子底下。
“干啥都行?”
小中分眼神有些兴奋起来,扭头叽里呱啦与同伴说了几句,随即说道:“那你等半个小时,不二十分钟,你先找个位置藏好,等二十分钟我们下山接你,我们现在必须去执行公务,不能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