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你还记得当初自己成为警察的时候的宣誓誓言吗？”魏南正沉声问眼前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程远。

他已经被逮捕了十几天了，可是至今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无论问什么他都不说。

这让魏南正有些烦躁，他还想去接沈洲回来呢。

“毒狼已经落网了，即使你什么都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的。”魏南正叹了口气，“老程你怎么就走歪了呢？按你以前的路子，你迟早也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程远曾经是一个很优秀的警察，而且他晋升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会走到这个位置，但是得多花十几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程远的声音有些嘲讽，他看着魏南正，“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有强大的后台，有家族，而我只是一个外地来的愣小子，我得自己找出路。”

魏南正沉默了很久，“那些信任你的同志，被你派出去做卧底的同志，你现在还记得他们的脸吗？”

当然记得，程远沉默的看着魏正南，他没有一天能忘记程眉的脸。

程眉是他的远房堂妹，一个很优秀通透的人。

至今他还记得程眉笑着跟他说，“哥，我知道你想带着程家闯出名堂，我帮你，我去边境。”

程眉笑得坦然自信，“等我回来，我们程家就能在京市站稳脚了，哥你信我。”

程远当然信，程眉太优秀了，即使她不去边境，以她的能力还是很快能在京市站稳脚根的。

可是出于私心，程远没有劝阻她，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去了边境。

这一去就是三年，程远配合这程眉立下了一个个功劳，他晋升得很快。

这也让程远慢慢的开始有些膨胀了，他结婚了，妻子是京市一家老世家的闺女，她很优秀，程远也很满意。

很多人说他是高攀，但是妻子却说是看中他的能力，他一定能走得更远。

程远确实走得更远了，他在边境的两个卧底太优秀了，加上妻子娘家的帮助，京市有了程家了。

可是意外却发生了。

那是程眉准备了很久的一场大围剿。

围剿不算完全成功，但是对边境毒贩势力的打击巨大，程远立了大功了。

可是他们却找到了两具尸体，一个是他很早放到边境的卧底，一个是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程眉。

程远崩溃了，那个尸体无论身形还是手上戴着的珠子都跟程眉一样。

程远想过验明身份，因为尸体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说不定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呢？

可是妻子跟他说，“如果这个不是程眉的尸体，也有可能是她已经叛变了，但是如果是程眉的尸体，上面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程远犹豫了，对啊，这种情况下程眉怎么可能还活着呢除非她叛变了。

程家的人出一个烈士和一个叛徒的差别太大了。

程眉只能死了。

程远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们程家出了个烈士，可是程眉质问的电话打来的时候程远慌了。

程眉是多么聪明和通透的一个人啊，她在那边只是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