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褚灵悠悠转醒,脖子上如针刺一般地疼,后脑勺的肿痛让她头昏脑涨,稍微一动,便疼的直落泪。
她还在这儿,并未穿回去。
“大人,你醒了!”
翠喜惊喜一声,手脚麻利的赶忙将人扶了起来,递过来一碗药,“昨日给大人上过药了,脖子上的纱布一时半会儿去不了,大人忍忍,等会儿升堂之后,随意判判,咱们就下来。”
“升堂?”
褚灵沙哑着嗓子,脑子一片混沌,还未反应过来。
“是的,张员外家的马被人偷了,如今您只要判马归张员外,再让那贼子吃些苦头,这案子便算是了了。”翠喜听过衙门捕快提过一两句,便记在心上了,这案子好判的很。
褚灵想到了昨日那夫子的警告,眉头蹙着刚要开口,一抬头,那夫子就站在翠喜的身后,言笑晏晏。
顿时,褚灵那张小脸,再次失去了血色。
“什,什么时候升堂?”褚灵一把接住药碗,闷头干了下去,顿时脸苦成苦瓜色。
“大人什么时候去升堂,就什么时候升堂。”翠喜接过药碗,回答地理所当然。
褚灵记起来了,她是个昏官,本就是捐的官,后来发现自己不会被牵连之后,收了不少贿赂,蹦跶了好一阵儿之后,被瑞王爷给找到,威胁帮他办事儿,这才卷入剧情当中。
褚灵再也不敢有丝毫耽搁,换了官服之后,戴正了官帽,由翠喜亲自送到了前面衙门。
衙门大堂内,一共八名捕快分居两旁,神情懒散。
府衙大门紧闭,无一人围观。
堂下一坐一跪两人。
跪的那人身戴枷锁,一身短打麻衣,到处补丁,此时跪在那里,面无求生意志,仿佛只等着去死。
坐着的那人,大腹便便,身穿锦衣,神情有些不耐。他的身边还有一位青年公子,那青年公子见她过来,抬眉一笑,示意似的一点头。
褚灵坐了下来,左右看看,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师爷,但是那个鬼夫子跟了过来。
“咳咳。”
褚灵清了清嗓子,沙哑难听,倒是引得不少人看去,“堂下所坐何人,本官在此也敢藐视公堂,无视礼法?”
“褚大人,是我,前天还请您喝茶了。”张员外尾音稍重,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
褚灵尴尬地一偏头,正巧与鬼夫子再次对上眼。
“本官昨日被雷劈了,不记得了。”褚灵皱眉一摆手,回答地十分干脆。
褚灵说罢,也不理底下那色彩缤纷的一个个面庞,只望着那青年道,“你为何站在这里?你是张员外的状师?”
“状师是什么,小民乃孙举子。”孙阳更是一脸诧异,这褚大人是怎么了?
“状师是什么,老夫从未听过。”鬼夫子亦是一脸好奇。
褚灵掩袖低声解释了一番,“就是勾结达官贵人,给他们出谋划策写状纸,帮忙打通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