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如同酣睡一般，鼻息沉沉，闭目不醒。

陆真真带着三花走过去，“她就这样……消失了？”

虽说早就知道黄泉之主的结局，但看她如此洒脱地离去，陆真真心中仍有些不是滋味。

她凝视着平静的水面，问江月白，“你之前是不是进了这里面？”

她当时虽然没有找到江月白的身影，但从那道熟悉的剑意可以感知，他必定身处危险之中。

江月白淡声道：“我答应替她消灭邪种，作为交换，她告诉我东华大陆的秘密。”

“东华大陆的秘密？”陆真真好奇地看他一眼，“你从阴山魔魁那里到底看到些什么？”

“不多。”江月白道，“但能给我提供一些头绪。”

“所以你才来找黄泉之主？”陆真真问。

江月白深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自然不是。”

陆真真与他对视半晌，眨了眨眼，“多谢师叔。”

“陆真真，”江月白的声音很淡，却又很沉，“你可以像刚才那样叫我。”

刚才？

陆真真的记忆迅速回流，她刚才叫他什么了？

江月白见她凝神思索，似乎当真不记得她进阶之后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眉心不由一沉。

却见陆真真抱着三花转身，“我们是不是该去找净灵土了？还有那些罗刹，我得跟她们解释黄泉之主消失的事情……”

她匆忙离开，江月白停在原处，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

几滴清凉的水花溅起，落在他手边。

黄泉之眼中浮起一个虚幻的影子，“哎呀，原来你们真的不是夫妻。”

黄泉之主笑眯眯看着他，“她为什么叫你师叔？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月白没有回头，“你留下最后一点灵力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这倒不是。”黄泉之主的声音飘忽道，“作为回报，我要告诉你我看到的未来。”

“说。”

“东华大陆——没有未来。”黄泉之主缓缓道。

江月白侧身看向她，“然后？”

黄泉之主怔了下。

江月白的目光穿过她，语气不轻不重，眼中带了一抹讽刺，“如果这就是你看到的未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黄泉之主飘渺的身影晃了晃。

“你们修士总是这么讨厌。”她的身影慢慢散开，像再也拢不回的细沙，“好吧，那我再多说一句，别让幽冥帝现世。”

“这是你看到的未来还是你想起的过去？”江月白问。

黄泉之主轻轻笑了声，“大概都有。”

“我知道了。”江月白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听说过麒麟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