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郎听到这话,面色一凝,将手中的药材,先放回案上,走了过来。
“先生方才在说什么?”
小药郎个子不高,只得仰着头同柳云熙说话。
而柳云熙俯着头则正好看见养狼微微颤抖的眉毛,和如同浸在水光中的盈盈双眸,鼻子微挺,倒是秀气的很。
“小兄弟心脏之处是否常有如钢针穿血引肉般的疼痛,且不单只是心脏一处剧痛无比。
此痛同时牵连左肩,或是无名指和小指等多处。
此病疾,药石难医,只得强忍过去。
但所幸这心裂之痛也不是无序可循,每月十三左右,准会有此痛来袭,是否?”
柳云熙将苏鸣所说一一复述出来。
随着柳云熙的话语,那药郎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眼光中的轻夷之色也淡了几分。
“先生所言极是。”
眼前这位高瘦的先生之言,与自己爷爷所说的一般无二。
“小兄弟可想?解了此症之痛。”
“想。”
小药郎听到这话,却没有立即应下,嗫嚅几声,目光不时朝这边的诊房中撇去。
“信不过,也无妨,我先同那位为你治病的大夫谈谈,可好?”
当叫到柳云熙名字时,已过了半个时辰。掀开帘子走进诊房,便看见坐着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身上穿着一件染上岁月淡淡的黄色的白袍,虽然容颜苍老,但很有精神。
瞥了一眼诊房中挂着的书画墨宝,知道这老医名为郭梦熊,名字起的不错。
“何处疼痛。”
郭大夫头也没抬,正用毛笔写着前一个病人的诊方,开口问道。
“心痛。”
“哦,心痛。”
听见此话,郭梦熊手中的笔悬在空中,忙抬起头来,淡然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些。
“心痛可不是个小症呢,先生站着作甚?坐下,坐下。
不知先生。是从何时起开始心痛?又是如何痛?刺痛,灼痛,绞痛。
病感如何?”
郭梦熊放下笔后,又接连开口问道。
“我只是心痛前辈,堂堂一位一品丹师,却在此处开堂坐诊,真是埋没一生炼丹绝术。”
“原来先生不是来寻医的,是来寻老夫趣的呀。”
郭梦熊听见这话原本微微绷起的脸皮又再次松下,嘴角还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来。
“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先生身为修士,又哪能切身体会得到凡人之疾痛。
又哪能做到真正的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
医凡者凡也,医仙者仙也。
不乱规矩,才使得天地井然。”
柳云熙又说。
“少与老夫打这些秋风。我已不是山中之人,莫要再把山中的那一套放到我身上。”
郭梦熊对于柳云熙方才之言。颇为不满,连声音也拔高了不少,轰隆隆的灌到了柳云熙的耳中。
“先生误会我了,我见先生也是修士,这才求医于先生,绝无不敬之意呀。”柳云熙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何症!”
“心痛”
“心痛无医”
“心痛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