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根生道。“事情还得从山神节前几天开始说起。”
那天他得了一顿馆子钱,就去弘德楼点了几盘小酒小菜,准备给老娘带回一份,孙根生当时慢悠悠的喝酒吃菜。恰巧泥人刘三来,他就顺嘴招呼了一声,要不要来一起吃。泥人刘三摆了摆手说这算什么,最近干了笔大的,招呼孙根生去南明河画舫玩去。
冯子山听着发问。“你当时就跟他了。”
孙根生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心里痒痒。”
“再说了,和他去那边吃饭,这边弘德楼的菜就能打包给我老娘带回去,省一顿饭钱。”
魏止风不赞同的冷笑。“你倒是算的挺清的。”
苏大小姐道出疑惑。“我就纳闷,泥人刘三到底接了什么活,够去画舫那边花天酒地的,这对普通人家可是一大笔钱。”
冯子山抬了抬手催促孙根生。“你接着说。”
孙根生道。“那天其实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我追问了好几次,他都没和我透露主顾是谁,泥人刘三的嘴还从未这么严过,我心里琢磨有蹊跷。”
“泥人刘三有事提前回去了,他抱怨那天玩的不痛快约了下次,也就是拜山大典前一天。”
“那天我如约去了,没想到他神情恍惚,眼神极为反常。”
“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
画舫内,泥人刘三神色难看,今天竟然的没叫几个姑娘来陪,气氛不太对劲,孙根生多次追问也没得到答案。酒菜过半,刘三忽然说要孙根生陪他去一个地方,他自己害怕。
冯子山发问。“你又和他去了?你俩这兄弟情不错啊。”
孙根生嗐了一声。“什么不错,我当时不是怕他不结账吗?他有钱,画舫那顿酒钱饭钱,卖了我都还不起。”
魏止风撇了撇嘴小声道。“果然是酒肉朋友。”说话间他还瞥了一眼冯子山,气的冯子山当场瞪了他一眼。
苏大小姐无奈道。“行了,然后呢,你和他到底去哪了?”
孙根生畏畏缩缩,抱着膝盖声线颤抖。“山神……庙!”
魏大少皱了皱眉提问。“你和泥人刘三一起去怎么就你一个人跑回来了?”
孙根生瑟瑟发抖,小声道。“他没了啊!他在庙里失踪了。”
当天晚上夜色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约莫是酒壮怂人胆,来时的路上孙根生没害怕,还开过刘三的玩笑,说他这畏畏缩缩的,不就是山神老爷的庙吗?每年都要修补,有什么好怕的。
“刘老三当时的脸色特别难看。”
孙根生没敢再开玩笑,到了山神庙,刘老三搬出要用的工具进了庙里,孙根生心知动山神像都要提前告罪,刘老三一定告过罪,他一个混子哪敢进去帮把手,就在庙们外等。三更天和四更天里面还有动静,孙根生还递过一次工具。
约莫刚到五更天,庙里突兀没了动静。孙根生的酒劲过了,恐惧袭上心头,他在外头喊了半天刘老三,山神庙空旷的像就他一个活人。孙根生其实想拔腿就跑,只是和刘老三一道来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他不想成为疑犯。这么琢磨着便鼓起胆子从外面往庙里看了一眼,哪知这一眼吓得他是亡魂皆冒。
新修补好的神像立在那,庙里却已没了刘老三的踪影,别说大活人了,连个尸体都没留下。
孙根生遍体生寒,当场不顾一切狂奔,还掉进过路上的几个泥坑子,连滚带爬,倒是在天亮之前跑了回来。
魏止风疑惑的问。“这山神庙后面,没有后门吗?”
冯子山自己说的心里发寒,叹了口气道。“哪有什么后门,你刚回国不知道,山神庙后面是至少千米高的悬崖。”
“修庙的都是明山,修山神庙的山,就是咱们这有名的奇山,前面的山路特别好走,后面则是陡峭的万丈深渊。”
“传说,一伙游兵散将的匪徒,曾凭着这个地势击退过明朝的官兵。”
苏雅萱秀眉微皱思索。“可这刘老三,到底是怎么消失在只有一个前门的山神庙的?”
魏止风眉峰紧皱接话。“这根本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