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吗？”

叶天看向眼前的两个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们。

他不懂眼前的白衣女子究竟有什么目睹，是为了取乐而游戏吗？似乎不像，因为她在提及目的时很认真，但现在又用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方式给自己造成阻碍。

难道说，即便已经签订契约，自己也依然不能被算作站在她那边的人？

所以，那份契约，恐怕就是为了另一个什么人所签订才对……

叶天的神色恍然，就差要将自己的不满情绪写在脸上，然而眼前的女人明明拥有读取人心的能力，在面对这样的表情时却毫无表示。

她只是淡淡笑着，看向不远处这个在叶天眼中本不该出现的人，从来都是她去洞悉别人的内心，向来没有人能弄清她在想些什么。

“所以，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古神有些艰难的转过头，他看向叶天的眼神失望也绝望，明明支配了自己最该怨恨的人就在一旁，他却不敢让自己的目光有任何不敬。

这大概就是人偶的可悲吧？

叶天这样想到，事已至此，他已经明白了许多，然而强大到如白衣女子那样的地步，这世间的一切事物本就应该在她的掌握之中。

叶天并不意外自己会在这样的场合中发现整个世界轮回的真相，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悲。

毕竟，现在看来，自己以及除了自己之外的许多人，都只不过是那个女人手中的玩物罢，和这个被创造者扼住咽喉的人偶又有什么不同呢？

“不，你的出现在我眼中的确是个意外，不过能用这样的方法完成契约中属于我的那部分责任，就事实而言也是很不错的。”

眼前的女人那样笑道，肆无忌惮的眼神直直落在“人偶”身上，她并没有丝毫顾及到站在一旁的叶天，相反，脸上玩味的神色甚至显得有些刻意。

“好好活下去吧。”

这句话是女人说的，而在这句话出口之前，古神的影子便已经在这片略显昏暗的梦境空间中消失了。

在那个人消失以后，叶天便突然忘记了它的模样，唯一未曾消散的，似乎只有对眼前女人那浓郁且深刻的忌惮。

随后，女人的身影也在叶天眼前消失了，在梦醒时分，他似乎看见了某种泡影，支离破碎的残缺画面让他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然而，时间的脚步不会因为沉思而停止，留给他的时间并不算多，当那片黑暗将微弱的光亮吞噬，他的精神，便陷入到混沌的永暗里。

————

午后的光自透明的窗户中直直落下，撒在身上留下斑驳泡影，叶天被这温暖的气息刺激，从而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所见的，也是那副熟悉的光景。

“明明没觉得有睡太久的……”

苦恼的揉了揉脑袋，看着桌面上凌乱散落的假期作业，依稀记得自己昨晚通宵，今天上午才躺在这椅子上休息一下，却不曾想，这一晃眼竟然浪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剩下的还真不少啊。”

有些苦恼的饶了绕头，虽然已经理不清脑后凌乱的线条，却也不算太在意。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开在细细风中透出金色暖阳窗户，窗外依然是那残雪枯枝的景象，看来冬季时光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

“明明啥也没做，咋就下午了啊……”

少年眼中划过一道无奈的神色，就像是这世间的大多数人一样，渴望安逸的他即便尽己所能去安排，有时计划也会被意料之外的事情打断。

已经没电了的手机就摆在一旁，从它在桌角的位置上看，在关机之前大概还挣扎过一段时间，明明记得昨晚还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电量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干的。

“芜，还是算了。”

被冷风吹了十几秒，少年终于清醒了不少，发觉自己身上只穿了一套睡衣的他赶忙关上了窗户，毕竟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就和老师一样染上风寒。

要是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姐姐她大概又要来数落自己了……话说，她今早咋来没叫醒自己？

带着这样的疑惑，少年稍微收拾了下房间，至少不让碍手碍脚的东西太多之后才推开了房门。

原本的他可没有收拾房间的习惯，直到有一次被大姐发现了自己偷偷买的手环，他才有了这种在离开房间之前先检查一遍的习惯。

虽然在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用就是了。

“醒了？”

看着眼前的白衣女人，叶天微微一愣，随后才想起她就是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