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看着黑球，神色也是有些复杂。

毕竟，从一开始他所接触的就是这个系统，虽然那时候这系统只是按照指令行事，但自从进入轮回，一切便已挣脱。

他缓步上前，伸出一只手，触碰了一下那黑球。

符文流转、字符环绕，形成了一种天然的防御。

虽然系统在沉睡之中，但依旧有一些自主的防御手段。

“你该醒了。”

王然轻语，触碰黑球的那只手上弥漫着一种晦涩、难懂的符文，一点点的没入黑球之中。

就这样，源源不断的输送了一分钟。

黑球终于有了反应，符文变得更加的明亮，气息也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砰！

随着一声轻响，黑球破碎，出现的是一道身影，只不过在那身影上缭绕着各种复杂的字符，十分的玄奥。

“轰！”

刚一苏醒，一道攻击便轰向了王然，速度很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只是。

这样的攻击还不等出现在王然面前，就自行崩散。

“你就这样欢迎我们的第一次相见？”王然笑着道，对于系统比对血色心脏三鬼要和善许多。

“第一次相见？”系统一愣。

“你是？”

忽的，他身体一震，随即探出意识进行查探。

王然也没有阻拦，将大道气息都收敛了起来，毕竟现在他的实力，一个不小心碰到了系统的意识，恐怕会将其重伤。

系统探查王然的身体，看到那无数的根茎、枝干，瞬间呆住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他轻声自语，有些不敢相信。

陷入沉睡后，他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被隔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陷入沉睡也不是他自愿的，而是被控制了。

为了让自己不被掌控，只能采取这种下下之策。

而想控制他的人，正是当初林北的意识。

当时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连给王然示警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自保。

毕竟，他一旦被林北掌控，王然也将十分被动。

那个局面，他不想看到。

只是。

如今的这一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太过令他震撼。

很快。

他收回了自身的意识，打量面前的这个人，有些不确定的道：“你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王然？”

王然看着他，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

“你竟然能内视己身，而且你体内那状况，是发生了什么？血肉全无，一眼望去尽是枝干。”系统惊声道。

王然轻笑一声，将一些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下。

听完。

系统浑身字符都在抖动，显然这消息对他的冲击很大。

他本就不是一个机械、冰冷的系统，随后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早已经有了人类的情感。

“这么说，你已经独立而出了？”系统缓了很久，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实在是不可思议。

“自然。”王然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真好啊。”系统大笑出声，对于这个结果也十分的畅快。

但很快，笑声停止，他竟直接跪拜而下，沉声道：“都怪我，如果我当初能早点发现林北的阴谋，或许”

他在懊悔，在自责。

但话没说完，王然就抬手打断了他。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都过去了。”王然笑着道，他在迈入超脱之境的时候，身心空明，感知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