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

天地之间陷入了一种沉寂。

只不过很快，下方的血湖翻滚，随后，在那血湖之上弥漫着一股波动，随着不断凝实，王然的身影显化而出。

见到王然。

王雨墨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真好，小然长大了，成大人了，我的老弟就是帅。”王雨墨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王然的脑袋。

但在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缩了回去。

“老姐，你松手，我会救你。”王然声音颤抖，他自然是可以强行收回枝干的，但以王雨墨现在的状态，一旦他强行收回，那一瞬间所弥漫的能量，会直接将王然抹杀。

所以，他不敢。

对此。

王雨墨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的脸色惨白，但却有一种凄美。

让王然看的十分心疼。

“我体内的那个家伙，太可怕了，玩弄人心，他一旦出来一定会有变数。”王雨墨轻声道，一双眼睛在变得暗淡。

“小然，见到你我很开心，真的，而且还是长大后的小然，已经足够了。”王雨墨继续道，言语之中尽是对王然的宠溺。

而在她体内，林北近乎疯狂，再一次变得狰狞。

他在咆哮，在嘶吼，在挣扎。

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他幻想过无数可能，但从未想过会因为王雨墨这样一个小人物而失败。

这让他怎么会甘心！

“小然，老姐不能陪你了，其实在十岁那一年我就应该死了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死这么多人了。”

“不过小然，那一次是我自愿的，和之前的都不同。”

“再见了，小然。”

“你这小子，以后不要忘了你老姐啊。”

王雨墨的脸颊上流下了一行清泪，缓缓划过，而后从半空中滴落而下，最终落在了王然的掌心，破碎而开。

随着这一滴眼泪的破碎，王雨墨自身的气息也在极速虚弱，不过一秒之间，就彻底没了生息。

如她所说，她的生命在十岁那一年就已经到了尽头，她虽然活了下来，但已经不是王雨墨了，而是林北。

如今。

算是做回了自己。

虽然只有一瞬。

但对王雨墨而言，是美好的，是无憾的，是最为珍贵的。

王然怔怔的看着半空中的身影，血湖翻滚，枝干止不住的颤抖。

“老姐！”

他嘶吼一声，天地皆震，空间更是崩碎而开，整个天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轰鸣，似乎是感受到了王然的情绪，表达一种悲意。

他探出意念，进行探查，想要找到王雨墨的气息，哪怕是残留的一丝。

但最后。

他绝望了。

没有，一丝都没有。

这一次王雨墨的死亡，连入轮回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的灵魂、躯体都早已死亡，她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是林北了。

所以。

这个世间没有这样的人，自然也无法入轮回。

“好机会！”

彼时，王雨墨体内，林北双眼发光，没有了王雨墨的阻碍，他瞬间冲了出来，凝聚全身的力量，给予王然致命一击。

只是。

在即将临近的一刹那。

又一条枝干从血湖之中伸出，瞬间将他洞穿。

“你该死！”

王然头都没回，但那声音充斥着一种极致的杀意，空间都仿佛被一股冷意冰封了。

饶是林北，都觉得神魂一颤。

“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融合了两条世界树的枝干！”林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