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啊”了声,小声问,“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见你用他?”
容怀摸摸她脑袋,“他是影卫,越厉害的影卫自然要隐藏得越深,暴露于人前太多,人人都知道他,他还怎么做那把最锋利的剑?”
燕姝恍然,随后又皱眉,“你的意思,他比惊寂和洗墨还厉害?”
容怀,“各有所长罢了。”
两人说话间,城门被打开了,是青锋从里打开的。
可容怀却并没有入城,一行人只安静的等在城门外,看向城门之内。
还是宵禁时间,城中很安静。
只是不多久,燕姝便听见了脚步声,再然后,便见两行人手持火把迎面而来。
是袁州知州听人前去禀报后,亲自带兵赶了过来。
燕姝微坐直了身,同容怀一道,神色淡然的看过去。
而袁州知州骑在马上,被亲兵护卫着,姿态高傲。
靠近城门处,眼看着城门大开,城门外那一行人好端端的侯在那里,袁州知州神色变为愤怒。
他身边的亲兵将领则开口喝道:“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袁州府城?”
说话时,他下意识抬头朝城楼上看去,想看看这些府兵到底在做什么,竟然敢打开城门?
只是这一看,他神色就变了,城楼上竟是空无一人?
知州显然也看到了,他皱紧眉,再次看向城门外的人。
只是距离有些远,也看不清,他便又带着人朝前一些。
之前来禀报的人说是陛下驾到,知州心有惶惶,却不太信。
他当然知道陛下离京的消息,也知道要去松洲必经袁州,可他也听说陛下是跟着大军走的,那么入袁州城的可能不太大。
他让人警惕可疑人入城,也不过是带着小心谨慎的心理。
可他没想过陛下真会来,甚至这么快?
算行程,就算是先行军,也还得有两三天。
所以他始终还是不信来的人会是当今圣上,然而此刻,这城门处的一切让他心跳加速。
总觉得,不是很对劲。
城楼上的人呢,去哪儿了?
上百人,总不能凭空消失。
袁州知州稳了稳心神,更加仔细的看向城门外。
这一次因为距离近了,借着火把的光,他也终于看清了。
那瞬间,神色遽变。
三十人马安安静静,而当先的马匹上,男人一身墨黑大氅,将身前女子轻拥在怀。
女子戴着面纱看不到模样,可男人那张脸却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那双如同沁了寒冰似的眼眸,都同袁州知州记忆中全然一样,让人心惊。
他上任袁州知州数十年,自然是面过圣的,见过陛下,当然也见过摄政王。
所以说不止是陛下来了,竟然来摄政王也来了!
大冷的冬天,袁州知州后背却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哪怕他们如今同样端坐马上,看似不分高低,哪怕他姿态高傲,而对面两人神色淡然,姿态轻松。
可偏偏,袁州知州还是不受控制的双腿发软。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仰望的气势。
不需要做什么,不需要说什么,就只是一眼看去,就让人生出一种天下众生皆是他们脚下蝼蚁的感觉。
袁州知州心慌腿软,甚至下意识不敢直视,只恨不得立刻下马跪到他们面前。
他下意识开口,“摄……摄政王……”
容怀这才轻笑一声,却是毫无情绪,“原来知州大人认得本王。”
他目光冷凌,淡淡问道:“那知州大人,是不认得陛下了?”
袁州知州双腿更软,连拉着缰绳的手也软,这下他再也稳不住了,当着他那些亲兵的面,毫无脸面的自己从马上滚了下来。
“知州!”
他身边的近卫一惊,想要接住他也没来得及,就只能眼睁睁看他滚落下来,屁股着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狼狈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