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容怀就离开房间回去隔壁。
只是刚绕过屏风,便见燕姝已经坐了起来,怀里还抱着枕头,怔怔的发着呆。
容怀先是一顿,随后加快速度几步走到床边,轻声问,“怎么醒了?”
燕姝这才回神,抬头看他,委屈巴巴的,“你去哪儿了?”
容怀轻抿唇,又无奈弯唇,他坐下,圈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怀里,“我不过是出去了片刻,你就这么离不得我?”
他语气带笑,有几分取笑她黏人的意味儿,燕姝却是用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软绵绵的轻哼,“就是离不得呀。”
容怀微愣,目光轻颤,偏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低声宠溺,“黏人精。”
燕姝抱住他脖子,抬头看他,“所以你到底去哪儿了?”
容怀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到他怀里,“既然你醒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他本还在迟疑,要不要叫醒她,或者让她再多睡会儿。
不过现在她已经醒了,他也就不必再纠结了。
“离开?”
燕姝却是很懵,她转头看了看窗户,隔着窗纸也看得出天还是黑的。
“现在什么时辰啊?”
容怀拿了准备好放在枕边的衣裙替燕姝穿上,一边回答,“子时中。”
燕姝显然更懵了,“为什么现在离开啊?”
她本来就觉得自己刚睡着没多久,连梦都还没做,因为察觉到没人抱着自己了才忽然醒来。
很明显这夜晚才刚刚开始呢。
为什么就要走?
她这样问着,却还是乖乖的随着他替她穿衣的动作抬手。
容怀轻笑,“现在离开,天亮前能赶到袁州府。”
袁州府是距离上京最近的州府,也是前往松洲的必经之地。
按照容怀本来的安排,是明日一早赶路,在午时前赶到袁州,然后在袁州休息半日。
毕竟离开袁州后,再要赶到下一个稍微大些的州府,至少还得七日。
在袁州备好后面七日所需物品,也顺便让人朝前探探路。
不过现在这里不好再留了,再留下去难免沾惹上是非,不如趁早离开。
他替她穿好衣裙,抱她下床,让她站在面前替她裹上厚厚的披风,然后才低头亲亲她的额头,“等到了袁州府,再好好休息。”
燕姝也清醒了些,知道他的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她只点点头,“好吧。”
只是又有些担忧,“不过,你都没好好休息,真的没问题吗?”
昨夜替她守夜,她估计他在帐篷外也就是闭了闭眼,今日白日也就午间在山中休息了小半个时辰。
现在大晚上的又要赶路,燕姝真的怕他会受不了,他本身还中毒未解呢。
容怀只是笑着揉揉她头发,神色柔和,语气却是耐人寻味,“放心,你夫君的体力,还没有那么差。”
燕姝睫毛一颤,睨他一眼,“体力再好有什么,还不是只能看,不能用。”
容怀,“……”
他失笑,捏捏她脸颊,“不害臊。”
燕姝轻哼着别开脸,“不害臊的师父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是不害臊的。”
可其实,她耳根还是有些烫。
然而明明以前说这样的话,她还不会有现在这么害羞。
容怀没再多逗她,替她穿戴好,又帮她洗了脸让她更清醒些。
接着,他自己也去洗漱了一番,燕姝等着他,等他洗漱完准备带她出门时她才有些懵,“你的人皮面具呢,不易容了吗?”
容怀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掉了,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
虽然是晚上,可到了袁州府不就天亮了吗?
容怀只是牵着她出去,“不戴了。”
燕姝好奇,“为什么?”
容怀只说:“很快,善善就知道了。”
出了客栈,夜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