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眉心收紧,他额头竟是有些烫?
燕姝这下终于信了,他竟当真感染了风寒,这还真是稀奇。
“摄政王故意留了大氅在朕的寝殿,这才淋雪归府染上风寒?所以,摄政王这是苦肉计,请君入瓮?”
容怀并未否认,只是抬手,轻握住她落在他额头的手腕。
她没阻止,任由他握着。
他微凉的指腹在她手腕内侧细腻肌肤上轻轻摩挲,抬眸,目光深凝着她,低哑的语气如哄似骗,“那陛下,可愿为臣入局?”
燕姝和他对视几瞬,同样坦然道:“朕若入局,摄政王用何来换?”
她目光明亮,其中的意思也非常明显。
容怀微怔,忽然扯唇苦笑。
手中微用力将她一拉,她便径直扑进了他怀里。
燕姝一只手撑在他心口,从他胸前抬头,他揉揉她发顶,无奈,“陛下再馋臣的身子,臣如今也还是个病人。”
他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亲,“乖乖,心疼心疼我,嗯?”
这样的称呼向来只有在最亲密时才会有,平素被他这般叫出来,燕姝略有些不习惯,只觉得心尖上像是被什么撩了一下。
她眨巴两下眼,“那阿兄什么时候病好?”
容怀,“……”
这世间女子,怕是也就只有她这般直白不知羞了。
他沉默,燕姝想了想,又问他,“可吃过药了?”
容怀闻言眉心收紧,只道了一个字,“苦。”
燕姝点点头,她就知道他肯定没吃。
从小到大,哪怕他伤得只剩下一口气,要他吃药也如同要他的命。
也没同他多说,她从他怀里起身,径直转身出去,吩咐人去把药端来。
在门前守卫的临风很快端来了药,燕姝坐到床边,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凉,这才喂到容怀嘴边。
容怀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微动,启唇将药喝了下去。
随后眉心收紧,的确是苦得要命。
可燕姝喂他,他便也不发一言,乖乖喝了。
等喂完了药,燕姝将药碗放在旁边,转头看他,“好了,阿兄脱衣服吧。”
容怀微顿,燕姝面不改色,“你不是风寒,是受伤了。”
他不说话,她又道:“其实昨夜阿兄拒绝我,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的伤?”
容怀无奈抿唇,小狐狸长大了,的确是不好哄骗了。
他当然也没脱衣服,只低叹道:“臣的伤并无大碍,陛下无需担心。”
燕姝看他片刻,娇软红唇忽然微噘了噘,小声嘀咕,“这里没有旁人,阿兄还同我如此生疏,是因为怨我没有给阿兄名分吗?”
容怀一愣,燕姝抬起水汪汪的眼看他,“我方才听到陈泽远说的话了,他说阿兄,想做我的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