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直怼着万象的颈动脉,他仍有恃无恐般露出得意之色。
“联合军政的监狱你也敢逃,你们万家父子还真是想只手遮天。”红官眼中杀机毕现,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子弹钉进他的脖子。
闻言,万象微挑眉头,下巴倨傲抬起,不以为然地说:“哪里的监狱不是监狱,你们也太把联合军政当回事了。”
“越狱是死罪!”红官的声音低且冷,“我可以就地解决掉你!”
他很少这么正式恐吓一个人,带着言出必行的气势。
谁知万象嗤了声,眼里带着挑衅,笑着反问:“谁越狱了?我还需要越狱?”
红官眉心蹙起,“那就是找个替死鬼替你坐牢。”
“我万象不需要做那种事,就算我这个人站在联合军政面前,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他说得煞有介事,除了表情嚣张一些,也看不出有虚假。
红官心头一凛,“不过又是官商勾结的把戏。”
“呵,联合军政就是一块没什么肉的骨头,谁要去啃骨头?”
红官嘴角轻扯,眼中布满嘲意:“你们万家连屎都吃,一块骨头怎么了?”
“你!”万象的淡定维持不了片刻,就如同被针扎了心,五官瞬间扭曲,嘴里滑过几句辱骂,“你要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红官变脸变得快,揪着他的衣领,将人卡在方寸间难以动弹,拇指拨下了击锤,隐隐有扣动扳机的趋势。
万象眼珠子紧盯着手枪,拧起双眉故作镇定,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在我万家的地盘杀人,你以为可以活着出去吗?!就算是你关煞将你也不能……”
“少说废话!”红官揪着他的衣领,将人卡在方寸间动弹不得,“越狱加运毒,杀你是替天行道,就算执法追究,也是功过相抵……”
万象急了眼:“你、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是立了大功,光明正大出的狱,是合法途径!”
红官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手上发了狠,“别以为我会信了你!”
“爱信不信……”
嘈杂纷乱的脚步声在周边此起彼伏,如果再耗下去,被发现是必然。
万象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所以回答得并不干脆。
“你万象能立什么功?出卖老首?然后再成为老首?”
红官逼得太近,万象的脖子被卡紧,一只手被锁住,另一只手余一点空间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这也是他将人拖进来的原因。
狭窄的空间不易被发现,即使堆场的集装箱排列整齐,也够对方的人搜上一阵儿。
雨水不断顺着万象的脸颊滑落,他的头发早已湿透耷拉在额头眼角,显得十分狼狈。
但他仍只顾着喘息,并不想回应红官的逼问。
“快说!”红官耐心耗竭,持枪的手虎口猛地收拢,枪柄撞击掌根稳在掌中,紧接着伸入口袋中,只听得咔的一声,便再次怼上了万象的脖颈。
枪口挪开万象的脖子不过一秒,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骤然延长半尺的枪身吓得再次噤声。
消音器不知什么时候已咬死枪身,如黑鞘套刃,快且阴鸷。
“我既然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劫走你,同样也能轻而易举杀了你而不被发现。”红官眼中泛着冷光,忽地将枪下移。
喑哑的“砰”声让万象瞳孔骤缩,身体猛然一颤——
他的膝盖被放了一枪!
剧烈的疼痛让他心头大震,膝盖穿了洞,又湿又冷。
“啊咳!咳、咳咔……”
在万象嗷叫前,红官掐紧了他的脖子,眼中波澜不惊。
不上点手段,怎么知道他是来真的。
这下万象是真相信这个关煞将是可以不要命的。
看他贴着集装箱,颤颤巍巍地屈膝下滑,红官将他拎高了掐,确保他站着后,手中力道便松了些,语调清冷:“大少爷这点痛就受不了了?”
这人不是热衷于死亡游戏么?原来也是个怕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