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在天地间飘荡，任何人都不会看到她，她也不会接触到任何人，连投胎都找不到路，也回不到以前的世界了。

只能在这个世界里飘荡，然后逐渐失去记忆，成为一抹意识残缺的孤魂。

“我明白了。”

千醉能保证她的家人安全，但是那些个心思不纯之人会受到些惩罚。

比如李媛。

没了灵魂的占据，周倩倩的身体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她死了。

所以她娘接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半辈子只能靠汤药维持生命。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救她的。”

周素茹听后摇摇头：“我没那么大度，我知道周倩倩做的事情，其实，她也知道，但是最后选择了隐瞒。”

“你爹……”

“我哥升了官，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虽然会伤心，但是有个妖怪女儿，他认为她是污点，连带着都对姨娘生了嫌弃……”

两个人都默契换了个话题。

“宋昂怎么样，有没有欺负过你？”

“他不敢。”

周素茹很笃定。

“噗——那就好。”

最后一段时间，千醉和温远岸两个人在大街上逛了一圈。

“不去追？”

“我觉得，我尊重千醉的选择。”

周清允叹息了一声，他不去看她的背影，他怕忍不住追上去。

有缘再见。

温远岸停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来两串。”

“咦？不带我去大牢了？”

他居然变正常了！

千醉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滋味在嘴里蔓延开，让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身边俊朗的男人笑的很温柔，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听到她的话，想到自己之前做的蠢事，忍不住扶额。

“我那不是没经验吗？”

“你有什么愿望吗？”千醉加了一句，“作为补偿。”

“补偿？不用，其实我特别想把你留下来，最好一辈子也离不开我。”

温远岸看起来很认真，他有过这种想法。

而千醉跟着点头：“我明白，但是……谁也不能困住我。”

对啊，不能困住你，所以我只能不舍的看着你离开。

温远岸停住了脚步，温柔的看着她：“你走吧。”

这次，请让我看着你离开。

“再会了。”

千醉咬下最后一个糖葫芦，身影在人群中消失。

真的走了。

张易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背着手，一副仙风道骨的天师模样。

可惜开口跪。

“不去追？”

“为何？”

“你不喜欢她？”

“我爱她。”

“那你不去……”

“我没必要和你解释。”温远岸撂下一句，然后也转身离开。

张易炀瞧着对方衣袖下的拳头，嗤笑一声，然后看着天空，眼中波涛汹涌。

哼，表里不一。

明明……

很想冲过去的。

啧，他也想。

最后他也离开了，回到天师府里了。

而千醉，则去了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