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孟妍微微叹了口气,“都结婚了,搬去和你住很正常吧?不然到时候流言满天飞。”
“不然,你费心营造的假象可就破裂了。”当然这后半句话,只在她唇边打了个转,立刻就咽了回去。
“今天就过去?”顾泽然像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一样,露出些仓惶的神色,“你不想的话,不用太着急的,我有打过交道的搬家公司,可以多搬点东西过去。”
他其实在极力找补。
结婚和去学校的事,都在他安排内,但她突然提出搬家,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起码他以为,她一定更想有私人空间,而不是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急死了,急得我心跳加速,火烧眉毛了。”看他这幅样子,孟妍忍不住说笑了一句,“还是说你家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怎么可能?”顾泽然放松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行得正坐得直,问心无愧。”
孟妍已经出了车厢,叮嘱了一句:“那你就在车里等着吧,我一会儿下来。”
她说到做到,十几分钟后,就拖着个20寸大的小行李箱出来。
“就这些?”顾泽然从她手里接过箱子,几乎没感觉到什么重量,轻轻松松就放进了后备箱。
“就这些。”孟妍笃定地点了点头,“真的收拾起来,我才发现,除了自己以外,没什么是必需品,大多数东西都能用钱买。”
这次事件过后,她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在能力范围内,及时行乐最重要。
“到那边再说吧。”她轻挑了挑眉毛,“你家不至于不能网购吧?”
“想买什么随便买。”顾泽然心情不错,“到时候我亲自帮你搬快递,拆快递。”
孟妍身子微微前倾,像是冲他鞠了一躬:“那就有劳你了。”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提议,到时候还能拍生活vlog,弄个接地气的人设。
一个多小时车程后,两人就到了顾泽然的住处。
明明他是主人,但回到家中,刚放下行李箱的那一刻,他就显得束手束脚,有些拘谨。
尴尬地抓了抓后颈后,他抬手指了一件卧室:“客房一直有找人打扫,应该能住,有什么缺的你告诉我,我找人去买……”
孟妍抬眼望着他,只问了一句:“你是不行吗?”
刹那间,顾泽然耳根微微泛起了红。
他这种入行多年的老油条脸上,本来不该露出这种表情,可他却不能控制。
孟妍当然察觉到他的异样,忽然轻叹口气,故作柔弱:“还是说……你嫌弃我?”
顾泽然闻言,脊背僵直,居然像个木头似的,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才扶着她肩头,郑重说道:“永远不要看轻自己。”
孟妍直视着他的眼睛,把他眼底的痛意真切地看在心里,一时间没有出声。
大概是觉得她会听进去,顾泽然表情松弛了几分,为现在的情况圆场:“都成我老婆了,分开住确实奇怪,跟我来吧。”
顾泽然的房间和客厅风格一致,布置的非常简洁,纯色的床单、被褥和枕头,床边是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再靠门边一点,是一个纯白色的储物柜。
一打开柜门,里面满当当的都挂着他的衣服,一看就整理不出空隙。
他那种手忙脚乱的局促感,忽然又回来了:“今天就先委屈你了,到时候我再弄个小衣柜给你。”
孟妍轻笑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泽然似是觉得自己的房间里骤然升温,脖子都泛了红,就连说话也结结巴巴的:“那……我先去给你拿枕头被子,你……你顺便理理东西。”
话音一落,他有些狼狈地离开了房间。
两人就这样在半是尴尬,半是拘束的氛围中相处着,直到夜幕降临,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还好顾泽然家里够大,有两个卫生间,不必面对谁先洗,谁后洗的问题,但孟妍到底是慢了一些,一出来就看到顾泽然坐在客厅,身前摆了一个酒杯和葡萄酒。
美酒温润的滑过喉头,他却仿佛失去味觉,什么都尝不出来,原本想借酒缓和内心紧张的想法,瞬间瓦解。
她只要站在他背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一颗心就提到嗓子眼里。
“你不厚道啊。”孟妍搬了把凳子,特地坐在他身边,调侃了一句,“偷偷喝酒都不叫我?”
她穿了一件轻薄的丝绸睡衣,胸前有一小道v字型花边褶皱,衬托出更完美的曲线。
好歹曾经跟刘杰打过交道,她对男人也算有些了解,对顾泽然这样的人来说,简单粗暴的裸露,不如若隐若现的美感。
如她所料,顾泽然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玉藕般白皙修长的胳膊轻晃了晃,拿过桌上唯一的酒杯,没有任何避讳地喝着。
“好酒。”孟妍微仰了仰头,视线一刻都没从他身上移开,带着几分逼迫的意味,“借酒助兴,还是壮胆?”
“这是我的习惯。”顾泽然没来由的心虚,只好编了个不太真的谎言,“这样才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是吗?”孟妍晃了晃酒杯,里面红色的葡萄酒,就像她此刻的心湖一般,卷起小小的涟漪,“我可听说男人30岁过后就不行了,酒后就更别提了,你该不会再遮掩什么吧?”
她问话的时候,故意尾音上扬,听来娇柔中带着些妩媚。
她曾经看过一部日剧,里面说结婚就是男人有了合法□□的权利,好满足自己旺盛的欲望,所以她一心只想让这个素和尚开荤。
对倾心付出的人,总要适时给予些回报,把自己送给他,显然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