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煦。
一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轿子,从燕王府的偏门出发,留下了一个望妻石—朱高煦。
“老二!”
后面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追了过来,坐在了朱高煦的一左一右,朱高燧调侃道,“二哥,明天人就正大光明的嫁到咱们家了,你就别再伸着脖子看了。”
“你这老木头,遇见柳姑娘竟然还开花了。”
朱高炽听的满头黑线,自己这三弟都学了点什么啊。铁树开花哪里是这么用的。
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思纠正老三了,“哎呀,明天弟妹嫁进来,老二你就不往青楼跑了啊。”
“我这不是改邪归正了吗?当着夏夏的面,别提青楼啊,谁提我跟谁急。”朱高煦话是这么说的,但还是盯着柳夏的那辆轿子,直到那辆轿子消失在拐角处,再也看不见了。
“咳咳”
后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咳嗽声。
三人赶紧转头一看,“哎呦,爹,您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透口气。”
朱棣解释了一句,随后和三兄弟坐在了一起。
四人一起坐在庭院之中,来来往往的也没有几个下人,唯有风声传来,还有旁边那一排木兰花,开的正盛。
透过门框,能看到门外走来走去的商贩们,可见北平虽然临近北方战场,但是在朱棣的管理下,百姓还算安乐。
这爷四个啊,朱高炽就占了两个人的位置,好在老三瘦点,不然就坐不下的。
猛地一看,这老的老,胖的胖,瘦的瘦,最好看的竟然是朱高煦。
“你们爷爷这身子骨啊,是越来越不好了。”朱棣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让剩下三兄弟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最后被推出去的朱高炽叹了一口气,“爹啊,俗话说人到七十古来稀啊,我爷爷这都快七十岁了。身子骨不好也是常事。”
“大侄子一直被黄子澄他们教导,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朱棣是知道朱允炆的,他完全就是被黄子澄那些酸腐文人们给教导傻了,而自己爹还为了给他铺路,杀了蓝玉。
如今的情形,与汉朝何其相似也。
万一大侄子朱允炆也学着汉武帝,要给他们这些叔叔来个削藩,那他们的下场,就未可知了啊。
“爹,走一步看一步吧。”
朱高煦劝说道,“我那堂兄,不是朝堂上下都夸赞他仁厚吗?”
“哼”
朱棣嗤笑一声,摇摇头没说什么。
那都是文官们捧起来的名声,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实在不行,咱们…”朱高煦那句造反,刚要脱口而出,被朱棣一瞪,又给瞪回去了。
缩了缩头,不敢说话了。
“你啊,让你媳妇儿好好管管你吧,我看我和你娘说的话你是不往心里去了。”
朱棣无奈道。
这二小子鲁莽的性子,能不能改改啊。
自己要是没拦住,那句话是不是就说出去了?那是杀头的重罪啊。